长剑破空,划过士兵的喉咙。
旋即,出剑的黑衣武士再度回到先前的位置,好像没有移动一样。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滞。
从快速拔剑出鞘,到持剑刺杀,最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可以称得上是动如脱兔,快若奔雷。王灿看见黑衣武士出手,微微一笑,这几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堂堂正正的交手或许不出众,但涉及突然刺杀,暗中杀人,可谓是个中高手,令人防不胜防。
剑痕处,一丝殷红的鲜血渗透出来。
旋即,伤口如同泉水喷溅,不停地涌出猩红的鲜血。
士兵望着王灿,眼中露出不甘的神情。他双手无力,手中战刀率先落下,随后身体也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这一幕,让赵韪双眼圆睁,张大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有裴元绍和周仓的,王灿身边怎么会这么厉害的人物?”
赵韪猛然抬起头,血红着眼睛,吼道:“杀,杀,杀死王灿!”
他脸色狰狞,神情阴沉,令人生畏。
然而,不管赵韪如何大吼,终究改变不了裴元绍和周仓步步紧逼的事实。这两人好像是两头下山虎,不停地冲杀,已经有二十余多名士兵死在两人刀下。大厅中,惨叫声不断,血流成河,明亮的地板不再干净整洁,充斥着殷红的血沫子,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一切,并不妨碍交战的双方继续杀戮。
嘶吼,在大厅中不停回荡。
死亡,在大厅中继续上演。
眼见裴元绍和周仓挥舞着兵器杀来,赵韪和王商都是不自觉的往后退出一步,惊骇的望着裴元绍和周仓。 局势,已经完全被两人掌控。
若没有外在力量,赵韪必败无疑。
然而,就在周仓和裴元绍杀向赵韪和王商的时候,被派往府库搬运弓箭的士兵终于带着弓箭回来了。弓箭和长弓迅速发下去,一个个益州兵手持弓箭,对准裴元绍、周仓、王灿的方向射去。弓箭射出,不管是敌人还是同袍,只要是站在大厅中的人,一律射杀。
乱箭之下,焉有存活的道理。
“咻!咻!咻!”
一支支弓箭射出,带着尖唳的锐啸声,往大厅中射去。
王灿抬头看见一拨箭雨落下,眼中闪过无奈的神情,若他手中有一柄弓箭,便能够直接射杀赵韪和王商。只要赵韪和王商被杀,所有的问题立刻就能迎刃而解,可惜他身上除了一柄汉刀,再无其他武器。
裴元绍和周仓正不停地冲杀,突然看见箭雨射来,挥舞着战刀,将弓箭磕飞。
周仓喝道:“老裴,立刻后退,掩护主公突围,我来挡住弓箭。”
裴元绍知道事情紧急,点点头,赶忙后退。
两人不约而同后退,都挡在王灿身前,一支支箭雨落下,大多数都被两人拨开。但其余小部分弓箭依旧射入其中,由保护王灿的四个黑衣武士抵挡。这四人擅长刺杀,走的是灵巧路线,不会大开大合的招式。
长剑使出,并不能快速拨开弓箭,便将长剑入鞘,抓起地上的尸体来抵挡弓箭。
王灿双臂的力量比裴元绍和周仓都强,比之天生神力的大力士也不遑多让。他弯下腰,快速从地板上抓起两具尸体挡在身前,掩护住荀攸,并且大声喊道:“大厅中没有后路,往外冲,往外冲。”
顿时,裴元绍和周仓掩护着众人,挥舞着汉刀往外冲去。
八个人,组成三道防线。
裴元绍和周仓冲在最前面,身后是四名黑衣武士,再后面则是王灿和荀攸,八个人迎着箭雨,往外冲去。
赵韪见王灿神色焦急,好似是热锅上的蚂蚁,神色癫狂,大声吼道:“射箭,快射箭,一定要射死王灿。”
弓箭破空,直接平射,朝裴元绍、周仓射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不过不是王灿一行人,而是还没有来得及退出的益州兵。这名士兵身中两箭,一箭弓箭射中肩胛骨,一箭弓箭射中胸口,直接被弓箭射死。他身体一歪,摔倒在大厅中,再也没能够活着回去见父母妻儿。
“砰!”
一声闷响传来,只见周仓左臂上插着一支弓箭,箭尾还在不停地晃动。
“嘶嘶!”
周仓倒抽两口凉气,咬紧牙关,雪白的牙齿咬在下嘴唇上,一丝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都没有察觉。他右手握刀,没有顾及左手的伤势,不停的挥舞着手中汉刀,往外杀去。往前冲的时候,左臂上鲜血如注,血液不停地喷涌出来,染红了左臂上的衣衫,令人看一眼都觉得骨子里透出一股疼痛感。
王商见此,叹声道:“好一个虎狼之将。”
赵韪听见后,瞪了眼王商。
他回过头,大吼道:“射,继续射,一定要射死王灿,凡是帮助王灿的人,都要死,都要死。”此时此刻,赵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王灿,以泄心中之恨。他和王灿之间,已经属于不是王灿死,就是他死,只能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啊!”
惨叫声传来,一名黑衣武士右臂中箭,险些握不稳手中的尸体。
由于伤口疼痛,他手中的死尸一时忘记挥动,便立刻又有几支弓箭射来,噗噗的射中黑衣武士,立刻就将黑衣武士射死。 四个人,一下少了一个,战斗力损失很重。
王灿见此情况,心疼不已,保护他安全的每个武士都非常出色,很难培养,死了一个,绝对是一大笔损失。
然而,王灿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一名黑衣武士被弓箭射中,好在这名黑衣武士反应极快,忍着痛,继续用汉中兵的尸体挡在身前,才没有被射中。此时,局面岌岌可危,即使有裴元绍、周仓和三名黑衣武士抵挡,也有弓箭朝王灿的方向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