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叶老师怎么了?他生病了吗?”一听到宋澄说要自己去看看叶老师,陈泰文的心立马紧张了起来,对于陈泰文来说,叶老师在他心里是一个永远的长辈,他在昆明的老友已经不多了,任何一个,他都很在乎。
看到陈泰文紧张的样子,宋澄知道陈泰文误会了,于是立马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是你误会了,叶老师没事,不过他在收拾行李,准备要走了,在走之前我们得去给他送行啊!”
“咦?要走?去哪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好好跟叶老师喝两杯,走,咱们找叶老师去。”听到叶老师只是要走,陈泰文心里倒是放心了下来,现在日本人正在不断收缩兵力,叶老师或许是有自己的安排,如果叶老师要走,自己是绝对要去送的。
“好像是要带几个同学去外地实习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兵荒马乱的还到处乱跑,我也服了他了,你得好好劝劝他。”对于陈泰文的问题宋澄也不是很清楚,摇摇头后一边跟陈泰文说着话,一边朝着叶老师宿舍走去。
刚刚走到叶老师宿舍门口,陈泰文就发现了一丝异样,直接一把搂住了宋澄的肩膀,将宋澄往自己怀中一拉。
虽然二人早就确认了关系,但是在学校里面又是光天化日之下被陈泰文拉进怀里,让宋澄的脸上感觉直发烧。
“你干嘛!这么多学生呢!”宋澄将脑袋埋在陈泰文的肩膀上,看着一个个捂嘴笑着的学生,宋澄尴尬地在陈泰文耳边说道。
陈泰文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压低了声音贴着宋澄的耳朵说了局什么,然后宋澄的身体直接僵硬了起来,片刻过后,宋澄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直到这个时候,陈泰文才将宋澄从怀中放了出来,二人再也没有去叶老师的宿舍,而是有说有笑地朝着校外走去。
此时,叶老师的宿舍外,两名穿着学生装的年轻正在附近不断地徘徊,在看到宋澄和陈泰文的时候,这两人的表情明显肃穆了起来,直到陈泰文和宋澄搂在了一起,又一起冲着校外走去,二人这才放松了下来,他们二人却没发现,在二层小楼之上的叶老师看着陈泰文和宋澄离去的方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到底怎么回事!”出了学校,宋澄紧张地拉着陈泰文的手,焦急地问道。
陈泰文摇摇头,对宋澄道:“我也不清楚叶老师怎么会惹上特务的,但是我十分肯定,叶老师被监视了。”
“啊?怎么会这样?”面对陈泰文的话,宋澄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他根本没有发现叶老师有什么异样,他也可以肯定,刚才在操场的时候陈泰文也根本没有什么异样。
陈泰文摇摇头,说道:“我可以肯定叶老师被监视了,刚才他家附近有两个人,虽然穿着学生装,但是他们的学生装非常新,而且脚下的皮鞋更是油光华亮的。他们这种人,如果是学生的话也是不读书的学生,他们跑到叶老师门前干嘛?更何况,在现在这种经济形势下,学生们还能买得起那么好的皮鞋?”
确实,正如陈泰文所说的那样,因为常年的战争影响,国民政府发行的金圆券已经彻底沦为了废纸,别说学生了,就连一直收入比较稳定的联大教授也得拉紧裤腰带过日子,有书法界的泰斗明码标价出售印章,文学大师校门口卖凉茶这种事情比比皆是。
听了陈泰文的话后,宋澄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其实陈泰文没有告诉宋澄,正是他跟军统的人打过交道,所以他在这两个特务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虽然不知道叶老师为什么被特务盯上了,但我肯定也老师绝对是好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的。”宋澄有些纠结了,面对叶老师,他不可能丢下叶老师不管。
陈泰文也坚定地点点头,但却又摇摇头,陈泰文认真地对宋澄说道:“澄澄,叶老师我们肯定要救的,还记得当年你带我们去你家吃年夜饭么?叶老师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们首先得相信叶老师。”
如果当初陈泰文还不明白叶老师是什么立场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想通了,只不过叶老师不说,他也不问,对于叶老师,陈泰文有的只是感激和感恩,当初他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是叶老师为他指点迷津,让他寻找自己的信仰。
这种时候宋澄也知道陈泰文说的是有道理,因此也没跟陈泰文太过纠结,在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后,宋澄就将陈泰文送上了回航校的车子,现在陈泰文是航校的教员,出来也比较方便因此也没必要整天地腻歪在一起。
陈泰文从一线作战序列退到教学序列绝对是受到广大学员欢迎的, 陈泰文的实际已经在民间流传开来,身为高级知识分子,西南联大的学生们接触的消息更快,更准确,但正是因为具备这种能力,他们对陈泰文的追逐更加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