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周蕊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直接从郑屠户的身上爬了下来,躲在了破庙的角落里。
“血,杀人了,我,我杀人了.....”周蕊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此时才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
“澄澄,带着周蕊走!”陈泰文也知道事情闹大发了,看来一眼周围没人之后,陈泰文直接将生病的孩子背在了背上,然后对宋澄说道。
此时周蕊已经吓傻了,见到宋澄过来拉着自己,便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宋澄就走,此时她已经没了主心骨,宋澄和陈泰文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把大火直接点燃了破庙,陈泰文背上背着小男孩,带着宋澄和周蕊离开了这个让周蕊痛苦的地方。
按理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但是在这个日子里,陈泰文和宋澄却遇到周蕊这么一档子事,最后还惹上了人命,不得已,陈泰文只能让宋澄晋城报信,让大伯他们赶紧回来,而自己则带着周蕊和小男孩等在了梅县县城之外,毕竟宋澄一个女孩子进入县城比较方便,他们一起进去的话,肯定会非常打眼。
“泰文,你自己想清楚了,真的不跟我们回去吗?”梅县县城西门,大伯陈友德带着大家聚集在一起,陈友德一脸关切地问陈泰文道。
陈泰文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周子豪不能再拖了,如果回到村里缺医少药的,周子豪估计没得救,我留在县城,先帮他把病情稳住吧。”
“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就是你跟宋澄的大婚,今天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怕.....”陈泰文的母亲也站了出来,表达出了自己的担忧。
一边的当事人周蕊站在人圈外围,一脸担心地看着陈泰文手中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是她离开陈吉之后跟另外一个男人生的,那个男人将她玩够了就离他而去,她一个女人家没有别的本事,眼看着周子豪病情加重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陈泰文还要解释,但是宋澄却走了出来,力排众议说道:“伯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们不知道,我跟泰文在昆明的时候还救助过几十个像小子豪一样的孩子,不管打人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让泰文去吧。”
说完这句话,陈友德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陈母也一脸欣慰地冲着自己儿子点点头,率先登上了牛车。
“哇!呜呜呜呜呜!”
就在众人上车之后,周蕊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跪在地上冲着陈泰文和宋澄二人不断地磕头,什么叫做响头?这个时候周蕊的磕头说明了一切,仅仅是磕了三个头,周蕊的额头上就已经出现了一片血痕。
“大伯,把周蕊带回去吧,以后就在我们家里帮帮忙,家里多个人手也好。”陈泰文朝着宋澄使了个眼色,宋澄将周蕊扶起来后,陈泰文又对陈友德说道。
家里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看着这个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堵着自己叫骂的女人,陈友德也会想起自己的儿子陈吉,陈友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子豪,又对周蕊说道:“周蕊,你带着他也是个累赘,以后你住到我们家,周子豪改姓陈怎么样?”
“呜呜呜,愿意,我愿意,是我欠陈吉的,是我对不起陈吉啊,呜呜呜.....”
对于让周子豪改姓陈这件事,周蕊没有任何反对,对于周蕊来书这绝对是个解脱,周子豪姓陈,意味着陈友德有意将这个孩子认到自己门下,那么周子豪以后一辈子都会有着落,跟着自己的话自己连自己都养不活,就像现在,周子豪从一个简单的感冒都拖到了肺炎,而她根本无能为力。
陈泰文带着周子豪进城了,陈友德也带着一干亲眷朝着乡下走去,周子豪的病情不能再拖,要想快速消炎就必须要用到西药,毕竟中药见效慢,用来调理身体最好,对于此时的周子豪来说,中药绝对不是首选。
悲剧的是,陈泰文找遍了整个梅县也没找到一家西医诊所,梅县还是太过偏僻,毕竟这个地方甚至偏僻到日本人都没有光顾过。
“要想就他的命,确实只有西医了,你往城东走,那里有一家教堂,教堂里有个白皮肤的神父,你找找他或许能帮上忙。”走投无路之下,陈泰文抱着周子豪找到了一家中医馆,但经过再三诊断之后,老中医也肯定了陈泰文的想法。
好歹得到了信息,陈泰文抱着骨瘦如柴的周子豪立马朝着城东跑去,世界上最热衷于传教的教派就要数基督教了,无论多么贫穷,无论多么动荡,牧师们在这个地方总会出现。
基督教以宗教为武器将自己的思想传遍了全世界,每到一个国度,每到一个地方,基督教总是无往不利的,只是这个世界上却有一个国家让基督教的传教工作变得有些尴尬,这个国家就是神秘的中国。
不仅仅是基督教,哪怕是已经进入了中国,并且为老百姓广为接受的佛教,在来到中国之后也不得不做出改变,用来适应中国老百姓的思想,如果,他们将原本为男性的观音菩萨变成为慈眉善目的女性,在印度,真正的佛教是强调“一阐提不能成佛”的,而到了中国,就变成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