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半天没有下文,陈安渡点点头,“行,没有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陈安渡回到宋修凡的房间,摸了摸他床上的被子。
她每天都会放在窗台上晒一晒,但是这两天天气不好,也没见着阳光,宋修凡的被子总有些潮。
收拾书本的时候,陈安渡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她吓了一跳。
“谁啊?”身后也没有人。
陈安渡低头继续收拾,过了会儿又有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呕吐的声音,陈安渡站起来,“到底是谁啊?”
陈安渡仔细听了听,声音是来自隔壁,她有点纳闷,谁会睡在首席的隔壁呢?
是哪个大领导吗?
又有几声传过来,听着挺难受的。
陈安渡往外走了几步,到走廊上听了听。
房间的确就在宋修凡隔壁,陈安渡走过去,“你没事吧?”
宋修凡那天睡了一觉果然就好了,他平时注重健身,工作很忙,一有空闲时间宋修凡就会在跑步机上跑跑步,或者去健身房锻炼,所以他身体很好,很少生病。
这几天吃饭靳川都是老老实实在小食堂吃的,宋修凡倒是很满意。
这天中午宋修凡和靳川还有聂晟一桌吃饭,政委下厨房检查,问了宋修凡几句对菜品的建议。
“我觉得还不错,咸淡也适宜。”宋修凡回过头,看向靳川和聂晟,“你们觉得呢?”
“嗯。”靳川闷闷的答。
“我也觉得挺好。”聂晟看着大厨,“要是多有点肉就更好了。”
大厨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好好好,那、领导们最近有什么想吃的么?可以告诉我们。”
聂晟想了想,“没有吧,现在想也想不出来,我觉得现在的荤素搭配就挺好。”
“嗯,我也没有。”靳川依然闷闷的答。
“我倒是有,”宋修凡看着大厨,“地三鲜,你会不会做?”
“我进去了哦?”陈安渡敲了敲门,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坏人哦。”
房间的布局跟宋修凡的房间差不多,多了点粉嫩的颜色,但是比宋修凡的房间凌乱很多。
床上躺了一个人,旁边放了一个桶,那人披散着头发,抱着桶吐,窗户开着依然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你没事吧?”陈安渡快速跑过去,“晕船了?”
想到晕船陈安渡突然就想起昨天索菲和杨朔的谈话,“你就是那个晕船的女同学?”
女生没说话,哗啦啦又吐了一口。
她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陈安渡有点心疼。
有一次她得了胃肠感冒,上吐下泻十分严重,那时候奶奶和老婶带刚出生不久的陈鹤翔去了婴儿游泳馆,老妈去了她朋友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陈安渡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也像这个人这样抱着桶吐,她连开窗的力气都没有,整个屋子都是难闻的味道。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
她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泣不成声,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难过。
老婶他们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帮陈安渡,反倒牙尖嘴利的骂了她一顿,奶奶也不大高兴了,因为陈鹤翔一闻这股味道就哭。
陈安渡也很想哭。
可是陈鹤翔哭有人哄,她哭没有。
她只能自己哄自己。
陈安渡心软了,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似的,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又回屋把吕黎给她的晕车药拿过来,把她的桶倒掉洗好,重新塞到她怀里。
女生似乎好一点了,陈安渡把她扶起来,拨开她的头发,“把药吃了吧。”
看到她的脸的时候,陈安渡顿了顿。
那是个顶漂亮的女生,皮肤很白,眼睛漆黑,头发也黑,缎子一样。
五官精致小巧,只是眼神看起来没什么温度,有点冷。
“你是谁?”声音哑了。
“我是船上的小工,陈安渡,”陈安渡着急地说,“你先把药吃了吧。”
“没用的,”女孩笑了笑,往后靠在枕头上,“晕车药只能让人睡觉,不能缓解我的症状。”
陈安渡顿了顿,“那怎么办呀?”
女孩看了看窗外,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是近海,到了远海就会好一点。”
陈安渡将信将疑,但也只能点头,“好吧。”
女孩转过头,“我叫夏光熙,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从食堂出来,宋修凡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