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陈安渡虚弱的笑起来。
宋修凡打开一盏小台灯,台灯冲着墙壁,灯光很柔和,陈安渡感觉自己正缓缓地清醒过来。
宋修凡把餐盘放下,帮陈安渡把枕头立起来。
离的很近,宋修凡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有点像海水。
“奶香包,”陈安渡喜笑颜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还盛了点粥。”
“我嘴里没味道……”
“嗯,我知道,我加了一点糖在里面。”
那一瞬间,陈安渡有点想哭。
可能是生病的人都很脆弱,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奶香包,陈安渡真的哭了。
开了个头之后眼泪就再也刹不住了,一颗接着一颗砸在手背上。
“怎么了?怎么哭了?”宋修凡起身去拿纸巾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眼泪很热,几乎要把宋修凡灼伤。
顺手在她脑门上探了一下,“好多了,还很难受吗?”
陈安渡泣不成声,只能摇头。
“那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越温柔,陈安渡哭的越厉害。
无所不能的宋教授,在这一刻,傻眼了。
“别哭了,怎么委屈了?跟我说啊,我帮你解决,好不好?别拿手背擦眼睛。”
宋修凡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姿态放得有多低,他此刻的想法就是只要陈安渡不哭了,要他做什么都行。
“哥,”陈安渡哭的一抽一抽的。
“嗯,我在。”
“你对、对我怎么、怎么这么好?”陈安渡断断续续的说。
宋修凡坐下来,有点想笑,“就这么个事儿啊。”
“嗯,”又一滴眼泪从陈安渡的大眼睛中流淌出来,宋修凡起身擦去。
陈安渡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说,“你对我这么好,以后生病没有人管我的时候,我该不习惯了。”
宋修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陈安渡抬起眼睛,柔光下的眼睛十分明亮,像是藏着一汪波光潋滟的湖水。
干干净净。
没有一丝杂质。 “怎么这么悲观,”宋修凡笑了笑说,“以后我就不在了吗?”
“不是啊!”陈安渡皱着眉又严肃的补了一句,“当然不是!怎么能这么说!”
“别瞎想,赶快吃饭,吃饱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哥,”陈安渡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嘴了。
“想说什么就说。”
就是没什么安全感。
但是跟你说了也没有用。
“没什么,”陈安渡低下头喝粥,“嗯!好喝。”
陈安渡三下两下就把饭吃完了。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宋修凡把餐盘收起来。
“不要啦,我吃饱啦。”陈安渡拍了拍鼓鼓的肚子。
“嗯。”宋修凡笑了笑。
“哥,你脖子上带的什么啊?”
宋修凡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他脖颈上的红绳露在外面,“这个?”
宋修凡把红绳拿出来,“玉坠,从小就带的。”
陈安渡点了点头,“哦,你什么时候从实验室回来的啊?我怎么会在你这儿呢?”
宋修凡垂下眼睛,顺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刚回来,夏光熙送你过来的。”
“哦,这样。”
陈安渡脸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