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留手!”
“文玄枢……你……你竟是居留氏后人?!”
……
“得到居留氏魂兵的,就一定是居留氏的后人么?”在这一瞬,文玄枢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名和自己下了一盘棋,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女子的身影,同时响起了这句话。
然而他此刻根本不屑解释,所以他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紫砂色的金属小手往那道如影的飞剑稳定的伸出。
“叮!”
在这只小手出现的同时,如影般的飞剑便已震颤着狂退。这只金属小手并没有能够直接触及到这柄飞剑,然而却是凭空一摘,直接就将这柄飞剑摘到了金属小手之中。
居留手,专锁天下飞剑!
西夷十五部的某些幡类武器,据说便是昔日西夷某位修行者有幸见到居留手之后,从居留手上的某条符文得到的领悟。
这道如影飞剑在那名飞檐上的御剑圣师的失声惊呼中被牢牢摄在金属小手的手掌中,文玄枢的手臂只是微微的一震。
然而这一剑刺杀并未结束。
就在这一道飞剑被居留手拘锁的前一瞬,一道更细更薄的剑影从这一道飞剑中分化了出来。
这是一柄真实的,截然不同的飞剑。
御使着这一柄更薄,更像影子的飞剑的,是一名站立在金銮殿某根大梁上的灰衣修行者。
他是云秦绝大多数修行者都听说过,但却没有见过的影子圣师,是云秦皇帝的最强近侍。
他最擅长的,一直都不是守护而是刺杀。
只是那些企图刺杀云秦皇帝的人,却往往在他的悄然刺杀中死去。
他这一柄飞剑,是悄无声息的贴在了先前那一柄飞剑的剑下,阴险的藏匿在了那柄飞剑的影子里。
所以从一开始,袭向文玄枢的,便不是一名御剑圣师,而是两名,从一开始,便不是一柄飞剑,而是两柄。
在文玄枢轻易的锁住一柄飞剑的同时,这柄更薄更阴险的飞剑,便已经倏然飘飞,刺向文玄枢的眉心。
……
这一瞬间,倪鹤年对敌炼狱山大长老,还在宁静的思索。
文玄枢同时遭遇两名御剑圣师的刺杀。
然而还不止。
在“叮”的一声,他手中的居留手锁住一柄飞剑的同时,他身后的一辆车驾上,工司司首周用贤一声惊呼,被震飞了出去。
云秦以武立国,以军功升迁,能够成为工司司首的,自然也是强大的修行者。
然而此刻面对身旁气息的迸发,他显然还不够强大。
此时出手的是冷镇南。
自从文玄枢成为首辅,而他代替黄姓老人坐到重重帷幕之后,便一直坚定的支持着文玄枢的每一个政令,没有他的支持,文玄枢也不可能在秋祭时压得住百官,也不可能轻易的带军进入中州城。
云秦皇帝很快就撤掉了九道重重帷幕。 冷镇南便成了最短命的元老会成员。
所以冷镇南和文玄枢站在同一战线,在所有云秦官员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直到此刻,所有人才知道他也是皇帝握在手里的一张牌。
现在这张牌落下。
冷镇南的手里有一张弓。
一张赤金色,唯有正常强弓一半大小的短弓。
这具短弓的弓弦是银色的,赤金色的弓身上的符文粗大且充满古意,就像一头流淌着赤红色鲜血的狼。
所以这柄弓就叫“射天狼”。
这是曾经的云秦名箭师赵弥伦的佩弓,在昔日坠星陵一役,赵弥伦战死之后,这具“射天狼”便不知所踪,直至今日,在冷镇南的手中出现。
也直至今日,在场许多原本已经知道冷镇南是圣师的人,才知道他竟然是一名箭师。
因为在这种时候,他只会动用自己最强的手段。
……
冷镇南的身周有飓风,风云色变。
仅是他全力施箭时,身周产生的飓风,便将已经是巅峰大国师的周用贤硬生生的震了出去。
仅此一点,便可知他这一箭是何等的强大。
且他距离文玄枢极近。
这种距离,对于他这种修行者而言,就好像用弓箭在顶着文玄枢的后脑激发。
所以这一瞬间,文玄枢是面对三名圣师的陡然联手刺杀!
所有他身旁不远处的中州卫将领脸色全部瞬间变得惨白。
然而面对三大圣师的联手刺杀,面对冷镇南在这时的背叛,文玄枢的嘴角,却是泛开一丝冷漠讥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