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把水和药放在一旁的桌上,说:“你没吃药,对吧。”
叶容舟神色仍旧平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林姨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她又急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我知道你主意大,但……有什么事情别总是憋在心里,你这才多少岁?心里藏那么多事算什么,林姨是你外公外婆的人,他们的心思你这孩子还不明白吗?那是完完全全向着你的。”
叶容舟咬紧了嘴唇,手指用力地蜷在腿侧,浑身都在发抖,像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不多时唇上出现一抹血色。
林姨看见了,心头猛地一跳,“小舟,你这是做什么?!都咬出血了!”
她扯着叶容舟坐下,又拿出棉签给叶容舟细致的止血,嘴里念叨着造孽,不多时就往下掉了几滴眼泪。
早上五点多,李姨就出现在了厨房,她在准备中午的便当,李叔有晨练的习惯,这时也醒了,先给妻子在厨房打下手。
夫妻俩闲聊了起来,说的还是任与骞。
李姨脸上满是欣慰,“这与骞变化是真的大,昨晚巴巴地跑我跟前让我今天多准备两个容舟喜欢的菜,挺好的,知道心疼人了。”
李叔也跟着妻子笑。
并不是说任与骞以前不好,只是到底是大家族里的少爷,性子好是性子好,但自幼就是众星捧月般长大,你指望他有多心疼人是不可能的。
会疼人的任大少爷六点出头就起来了,他昨晚睡觉都在想怎么哄小同桌,到了梦里都是叶容舟跟他冷战的画面,导致他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醒了之后也没心情再睡回笼觉。
任与骞随意吃了两口早饭,就去看便当盒里的饭菜。
李姨看他这么上心,忍不住发笑,“好了,看什么看啊,都是容舟喜欢的。”她又说:“这菜放一上午就得冷,加热以后味道肯定不如刚出锅的好,我和你李叔本来就闲得很,以后我还是中午给你们送过去吧,热乎的多好吃。”
这也不是不可以,任与骞每天往书包里塞便当盒还怕撒出来。
任与骞正想到了学校就跟叶容舟说这件事,结果等了一早上没等着人,他去问老李,果真又是请假了。
任与骞顿觉那便当索然无味,课间时分就把便当盒给了裴曼,裴曼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这是任与骞特地为她准备的,一看他旁边的空位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
市一中大名鼎鼎的校霸居然就这么折在学神手里了。
真是可悲可叹可磕。
裴曼如是想着。
大霖镇并不是一座单纯的镇,这里是中部有名的富商权贵养老地,一座座庭院建立在这片土地上,家家户户都种了瓜果蔬菜,甚至还有人养猪养鸭。
如此看来,说这是乡下也没有错。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大霖镇,上面的自由女神像在大霖镇并不稀罕,反倒是里面坐着的俊秀少年是大霖镇的不常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