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和操场都很安静,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春日里,晚上气温偏低,叶容舟在毛衣里头加了件衬衫,一只手的手指缩在毛衣里,另一只手则被任与骞握在手里。
只要是和任与骞在一起,这样无聊的散步也会变成美好的时光。
叶容舟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
任与骞问:“笑什么?”
叶容舟抬手指着篮球场,“以前我总在篮球场等你,人家都是女朋友送水,就你只要好朋友送的水”
任与骞挠了挠他的手心,满脸骄傲道:“那我的好朋友可不比那些人的女朋友差,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叶神。”
乍一听这个称呼,叶容舟甚至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并觉得好幼稚,在那个年龄,似乎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一个好成绩。
叶容舟噗嗤一下笑出声,“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任与骞也在笑,他垂眸望向叶容舟,目光温柔,一如当年,“那么多年以来,只要想到自己是在宁市念的高中就会觉得很幸运。”他顿了顿,“会想我怎么会在那样荒唐的岁月里遇上那么好的人。”
如果不是叶容舟,任与骞就是一滩烂泥。
可命运让他们相遇了。
这话已经听过无数遍,叶容舟却还是有些脸热,他的视线与任与骞短暂相接,又迅速移开,他小声说:“真是的,你是真的说多少次都不腻啊。”
任与骞松开叶容舟的手,转而搂住人的腰肢,飞速在人脸上落下一个吻,笑嘻嘻道:“不腻,我只说给你听。”
旁人只知道他们是情侣,却从不知道他们的甜蜜。
两人都深知越是美满便越是不能张扬,那些甜蜜只要他们知道便足够了,那是他们的秘密,或在深夜里,或在清晨中,可以肆无忌惮的一同回忆着过去的美好。
春风拂过,抬头便是星空。
下课铃声响起,穿着校服的少年们鱼贯而出。
任与骞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身搂着叶容舟的腰肢送上一个吻。
这是三十岁的任与骞,眉眼英俊,身姿笔挺,富有魅力,是叶容舟曾经想象过的 三十岁的任与骞。
而现在三十岁的任与骞却突然变成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眉眼间尽是桀骜不驯,他望着叶容舟,“同学,需不需要帮忙啊。”
叶容舟一愣,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那是一条狭窄的小道,他狼狈的坐在地上,身边围着混混,书包里的东西散在四周,高大的少年缓缓而至,满脸的散漫和桀骜。
那时他是如何回答的?
叶容舟抬手搂住眼前的男人,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