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听觉,甚至是视觉在动物之中都是一等一的。
但这傻东西有个生理缺陷,脖子太粗,眼珠子就在两边,还经常低头,更不会翻白眼。所以,它们对来自于头顶的威胁几乎视而不见。
而李逵当初就喜欢躲在大树上,抱着一根一丈多长的原木,将头削尖之后,然后静等野猪傻呼呼的路过,选个大的下手。从六七米的高空落下,人加上木头三百斤的重量,还有为人的增加速度和惯性,基本上野猪碰上李逵,也就是个惨死当场的局面。
他现在对付历千斤的手段就是如出一辙,只是高度速度没法比而已。
历千斤见躲不过去,只要咬着牙硬接下李逵的攻击,气运丹田,双手灌力,太阳穴高高的鼓起,憋红着脸大吼一声:“开!”
他想的挺好,李逵年纪也不大,就个头来说,比他矮上半个多头,体格和他差远了,他的胸口的肌肉可是都会跳动的呦!汴梁的女子,那个不喜欢?
心中想着,硬顶李逵的这次攻击问题不大。他倒是想拔刀,但根本就来不及,李逵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给他太多反应的空间。至于躲闪,这根本就不是江湖人的作风。真要是抱着头跑了,让他以后如何在皇城司混?
当他双拳顶住柱子的那一刻,他顿时后悔了,如同海啸一般力量扑面而来,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他如同一艘大船,瞬间被击碎。
一步,两步,噔噔噔,接连退了好几步之后,他仰面朝天的飞出去,掉落在街面上。
嗓子眼微微一甜,却让他硬是压了下去。
李逵也没有继续对历千斤穷追猛打,而是将柱子抱在怀中,对着人群冲了过去,顿时皇城司的人被撞的七零八落。
好在柱子不大,他使出了棍棒才会用的苏秦背剑,柱子在他后背转了一个圈,将还站着的人都扫落在地上。
这时候,李逵才用脚尖提起落在地上的贯日刀,迎面朝着历千斤走去。
仿佛在狂风暴雨中被打碎的芭蕉,历千斤的眼皮子也耷拉了,梗着脖子,眸子中满是惊恐之色,双腿贴地蹬着,后背靠着街面往后退。
好不容易历千斤才压住胸口的翻涌,咬着牙道:“我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李逵愣住了,这家伙不会是以为他要杀人吧?
他脑子抽抽了才会在当街杀人。
可让历千斤没想到的是,李逵不过是蹲在他面前,轻轻拍了他的脸道:“小子,以后别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你一次。”
这根本就不是江湖人的路数。
宅子外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在刘宅的商及和大队人马,他带着人马冲出来的时候,和李逵的比斗已经落幕,他的手下不是倒在地上哀嚎,就是撞死。李逵这等凶兽,他们如何对付的了?
爬起来还要倒下,还不如躺在地上,免受二遭罪。
李逵看到人群,也是微微一惊,闪身跑到了刘清芫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刘清芫的细腰,就朝着街边的一处高墙冲去。双脚发力,宛如弹簧一般能挪起来,手指如同鹰爪般扣住了墙顶,翻身就上了房顶,一闪身就不见了。
“李逵放下我,快放下我,我爹爹和母亲都在家里,呜呜呜……”
刘清芫在李逵的怀里不老实起来,扭动的如同一条离开水的活鱼,反倒是李逵的大手轻薄了一般,他真不是有意的。这让李逵用力也不是,放开也不成。他们可是在房顶上跑,他掉下去皮糙肉厚根本就不会受伤,但是刘清芫就不见得了。
他心说:“要是刘清芫是头獐子就好了,他就算是夹在胳膊底下,夹死了也不用担心。”
刘清芫的担心,李逵心知肚明,好言相劝道:“没事,宅子里没有血腥味,你爹妈如今应该是会安全的,等安顿好你,我再去探一探。”
这时候,商及尖锐的嗓音在刘府前的大街上想起来:“谁跟告诉咱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是谁?” 历千斤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他受伤其实不重,他练的是横练功夫,是外功的一种,需要用外力捶打身体的各个部位,吐血不过是常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但在商及面前必须要装出生死一线的危机,才能让眼前这个太监消气:“公公,我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中计了。他们邀了好手,分走了我们的人手,想要将你瓮中捉鳖。您要是再不出来,就要被堵在宅子里出不来了!”
中计!
商及气地直哼哼,历千斤是皇城司很好用的人手,没想到这一次临沂之行,这折就了,这伤估摸着要养不少日子。但这货脑子属于缺根弦的,老是在自己耳朵跟前絮叨,计谋。他沉着脸再次警告:“你是个江湖人懂不懂?别读兵法,没用!”
说到兵法,历千斤比商及都委屈:“公公,我也不想啊!可要考核啊,要是年末岁考再得个下下,我这八品的校尉就要被撸了!”
商及默然,他这时候有点后悔带了历千斤,武将岁考兵法开卷的啊!你丫连抄书都不会,还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