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李逵成了太师府的乘龙快婿之后,真的算是一家人了。
至于公孙胜和李逵的恩怨,这不是因为他对李逵一点办法都没有,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准备个万全之策再说。
公孙胜要是不开口还好,可一开口,气地三叔公大骂:“妖道还想用妖言惑众之口哄骗老朽不成,李林李云,速速给我拿下。”
公孙胜面对李林就已经不容易了,再多个武状元不要脸的过来以多欺少,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本。
几招过后,被李云磕飞长剑,刀架在了脖子上。
再说呼延灼,当他看到李全的时候,尤其是李全手中的镔铁棍顿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声的那一刻,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棍子,少说也要八九十斤,可要比他的双鞭沉重的多。
呼延灼只能寄希望于李全的步法和招式普通,好让他有腾挪的空间。而且还要担心不能失手杀了李全,武将学的都是杀人技,其实这个时代的武人的武技都是杀人技,很少有表演的成分。倒是殿前军司之中,有相扑的角力好手,平日里也会有表演给皇帝看的机会。但殿前军司这是御营,属于拱卫皇帝的最后军队,不仅仅需要有武力的考量,同时要附和皇家的威仪。
但总的来说,武将动手想要在交手之中收住力和招式,避免出现无法收拾的伤亡,这需要比对方的实力高出一大截才行。
很明显,对面的老头敢让李全替李云,显然这个李全要比李云强上些。这让呼延灼担心,一旦交手,自己只能全力相搏,根本就不敢托大的留手,好避免伤到对方。毕竟铁鞭这样的武器,打击的部位都是人脆弱的部位,不死即伤。
呼延灼即便对上李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实力比李云高出一大截。更何况李全身高比他高快一个头,膀大腰圆,也不像是好欺负的主。
“你就是我家二哥要留在门前看门那货?”
原本呼延灼都已经打退堂鼓了,可是当李全瓮声瓮气的用话拿捏他,仿佛说他是李家的看门狗似的,这让呼延灼如何能忍?
呼延灼亮出兵刃对李全道:“小子,嘴上逞英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呼延灼豁出去了,他都准备不收着打,至于是否会伤人性命,谁让对方嘴上不积德的?再说了,只要巴结上太师府,即便因为私斗充军了,也能在厢军之中获得一官半职。加上他武进士的身份,想要升迁真不难。
大宋律法,私斗杀人充军。这是武人可以不懂法,却必须要知道的一条法令。
打定了主意,呼延灼也不多话,直接冲向了李全。
李全咧嘴冷笑起来,他在御拳馆混迹了几个月,步伐,招式,这些都让他学了个遍。而且看在李逵的面子上,御拳馆的教头们都将压箱底的手段,悉心教授给了李全。 而李全呢?
或许他的悟性不如李逵,但在百丈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角色。
要不然,他也闯不出百丈村两大魔头的威名。
就见他单手持棍,轻描淡写的一扫,步法跟进之后,呼延灼的进攻不仅落空,还从抢攻变成了防守。就这一手,让呼延灼亡魂大作。他之前还想着万一失手打死李全……想在想来,他被李全打死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步法是御拳馆馆主周侗的独门步法,棍法是御拳馆首席枪棍教头王进的棍法。
加上天生神力,舞动镔铁棍之后,百斤之重的镔铁棍发出呜呜的棍风,如同在山林中咆哮的山魈,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恐惧。
铛——
呼延灼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李全的兵刃碰撞,但还是不留神碰上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左手的铁鞭就脱手,撒手飞出去,如同离弦的飞箭,扑哧,插入了对面的墙壁之上。而呼延灼整条手臂都麻酥酥的,提不起劲来。
心中叫苦不迭:“哪来的怪物?要是李全这厮参加武举,就算是和所举子为敌,谁还是他的对手?”
自己也不可能因为不服气,来李家门前讨要说法。
可后悔药没处买去,谁让他碰上了李云?
原本的李云用蛮力战斗,可当他补全了步伐和棍法之后,连李逵对上他也要头痛不已。一不留神,就可能有落败的危险。相比李逵来说,李全对于练武更加的纯粹和痴迷,他不像李逵要去做官,平日少了练功的时间。
他是除了吃喝拉撒之外,都在琢磨武艺。
见呼延灼单手持鞭,已经大势已去,李全加快了进攻的节奏。一条镔铁棍,让他舞成了一条螭龙般,游离在周身。
不出五六招,呼延灼另外一根铁鞭也被磕飞。
吓得他急忙一个驴打滚想要脱离战局,却在翻滚之后单膝跪地抬头的一瞬间,看到镔铁棍鸡蛋粗的棍底,距离他的脑门不足半尺。此时此刻,呼延灼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二十招不到,如同被戏耍一般在人家门口被击败。
而且败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呼延灼闭上双眼,悔恨的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他忽然想到李家人似乎和太师府的人打在了一起,自己虽然败在了李全的手下,技不如人也没有可说的,反正武器被克制,力量被克制,连步法招式都被克制,还比个屁啊?
但他搭上太师府的线,随即以为着他也能通过贤妃,走后宫路线了。
可让他惊诧不已的是,太师府为首的那个胖子,竟然陪着笑脸冲到了李家长者的面前,连看都不带看呼延灼一眼,就笑道:“三爷,误会,误会了!”
公孙胜看到这一幕,心头冒出三个字:“直娘贼!”
呼延灼在心底也冒出了三个字:“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