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谢过居老板了。”
幸亏积云过来,褚玉瑭才借机脱身。施婉琬将褚玉瑭和居老板的互动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假装不知。她并不清楚居老板的来历,但是又总是觉得这个人对褚玉瑭格外关注。在她没有解决严氏跟柳瑜安之前,也并不想贸然跟居老板产生冲突,毕竟这个时候,有居老板相助,对于褚家商号来说,是利大于弊。
“婉琬,你累不累?”褚玉瑭笑着走到施婉琬身边,这短暂的分离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还是站在娘子的身边,才觉得精神百倍。
“我不累,你看上去似乎更累些。”施婉琬的目光流转到褚玉瑭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正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今夜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娘都已经走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没有人会说你不好的。”褚玉瑭浑然不顾自己头上的汗,想要让忙碌了这么久的施婉琬早点回房。 “你的生辰,我哪有缺席的理由。再说,你过生日,难道不希望我陪着你吗?”施婉琬似乎并不打算过早离开,毕竟柳瑜安还没有走呢。
褚玉瑭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刚才居老板提到子嗣一事,褚玉瑭最先顾忌的肯定是施婉琬的病情。但是说实在的,自从成亲以后,施婉琬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似乎比她睡得还要少。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从前令施婉琬错失太子选妃的怪病,已经好了?剩下的,便是安心调理身体即可。毕竟这些年,昏昏沉沉的,也消耗了不少精气。
“娘子,你真好!有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褚玉瑭见施婉琬开始打量自己,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端倪,赶紧调整了情绪,笑着感谢。
而在严氏房里的柳瑜安则没有这样的好心情。这些年,她一直受控于严氏,做了一件又一件违背她本意的事情。可是她也不否认,正是因为做了这些事,她才能够保住在柳家的地位。所以某种程度上,严氏是自己十年前的恩人。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那块玉佩我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拿到了。所以改命一事,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柳瑜安以自己的命格为底,将褚玉瑭改命。如今,事与愿违,她也不想再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严氏冷笑,道:“你这么快就想脱身?我等待了这么多年,一点小小的变故就让你退缩了,你这样可真是让我失望啊。”
柳瑜安皱眉,冷眼看着眼前的妇人,忽然觉得褚家的繁华也不过如此。表面光鲜,内里跟柳家没多少差别,同样的龌龊,同样的互相伤害。
“其实褚玉瑭现在这样跟你预想的差距并不大,夫人你又何必那么执着?”柳瑜安并不完全了解严氏真正的用意,但是改命一事,最初的确深深震惊了她。
“现在已经有苗头了,难道我要等到她彻底变成脱缰的野马再行动吗?”严氏罕见地情绪激动起来,把柳瑜安吓了一跳。
平时见到的沉稳内敛的严夫人,激动起来,竟有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柳瑜安的眼色为之一变,说:“可是,那位高人去了京城,就失去了音讯。我再也无法找到他,拿不到玉佩,我就无法按照他之前留下的法子继续下去。”
严氏想到之前她向褚玉瑭拿玉时的情景,更加气恼。
“加派人手去找,无论如何我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不可以,不可以!”严氏说到后面,竟然变得有些自言自语。
柳瑜安也只得照做,毕竟现在严氏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只不过她的内心,也是想找到那位改命高人的,因为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柳家茶园跟酒肆。既然目的达成,她又何必将自己的命运搭进去,陪着严氏一同疯狂,又或者跟着褚玉瑭一同毁灭?
飞霞在严氏的院子别面等了许久,终于看到柳瑜安的身影重新出现。只不过她也无法太过靠近,所以这段时间里,她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飞霞并不清楚。
当柳瑜安回到前厅时,依旧是烛火通明,热闹非常。还有人陆续地向褚玉瑭夫妇敬酒祝福的,柳瑜安冷眼在旁边看了会儿,便跟季叔打了招呼,先行离开了。
施婉琬没有看漏柳瑜安的再次出现,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但是这一回,她清晰感受到柳瑜安的目光焦点,不再是自己,而是稳稳地落在了褚玉瑭的身上。她知道柳瑜安站在远处,定定看了褚玉瑭好一会儿,才黯然离去。
只是,柳瑜安临走前那一抹幽怨的眼神,似乎带着强烈的抱怨和憎恨。可是又似乎无关爱情,这令施婉琬有些不解。
等到众人散去,竟已是快到子时了,褚玉瑭也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施婉琬怕她再被灌酒。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温柔地替她擦拭着嘴角还残余的酒痕,一边语带关切地说:“夫君可不能再喝了,再喝怕是要伤了身子。”
这话若是其他商妇说了,恐怕是要被其他人不当回事,甚至是嘲笑的。但是施婉琬乃相府千金,谁又会蠢到不给她这个面子呢。如今她开口了,又还有谁会不知死活地上前继续给褚老板灌酒呢?
作者有话要说: 挺无奈的一件事: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招惹了谁,莫名被举报,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