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放下碗,辰韵寒不置一语,侍从便托着盘子退了下去。云汐疑惑道:“你的生辰是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辰韵寒:“……”
辰韵寒淡启润唇,“第五赟。”
“他?”辰韵寒瞥了一眼,云汐皱眉道:“每年你的生辰都由第五赟主持?” 辰韵寒不置可否。
云汐想了想,顿时回忆起城内流言,“所以每年不是你想办宴会,而是他擅作主张操办一切?”
“是 。”
极地女皇素来无心无情,这点云汐是听闻过的,相处中也渐渐明白前者不会去计较些无关紧要之事。而生辰于辰韵寒可有可无,再者费神劳力也不是她,且……说不准能看到些平日看不到地东西,云汐低声问:“负责宴会的侍从都是忘忧堡那边吗?”
“是。”辰韵寒神色漠然,说:“可以节约人手之处便让了忘忧堡,但宴会仍由暗部负责。第五赟喧宾夺主地主持宴会,派发请帖诸类之事都由他做,如此一些势力碰集便免不了点肮脏心思。”
这时代地强者与过去不同,异能力玄妙强大,低阶便罢了,高阶异能者哪一个好糊弄?辰韵寒故意放手让第五赟去做,一方面是懒得操心,一方面又紧抓所有关节,不该放权的地方一个都没放,而负责安保管辖……赫然乃暗部!
暗部之名云汐不用想都知道,有他们在宴会做得妥帖不说,忘忧堡也不能为所欲为。此举无疑是犹如瓮中捉弊一般,皇者看似懒洋洋倚着宝座,不时抬眸打量间,那双琥珀瞳眸中是静如死水——苍生仿佛仰望到了一个睥睨残忍地君主。
而皇者赫然是站在足够高得位置,俯瞰阶梯之下,空旷广场上地一切。这里是一个囚笼,是一个斗兽场,她手中似捏非捏根蛛丝白线,而忘忧堡众人不自觉成为脉络上方吐丝补网地小蜘蛛,应邀者更是不觉察地踩了上来……他们与小蜘蛛不知,蛛网脉络上,皆随时化作盘中之餐!
若紧拈线头地皇者眉头微蹙了蹙,旋即轻轻一扯,那团白色蛛网将顿时暴涌而起,悄无声息地吞噬腐蚀起蚕蛹内里!
这世上能糊弄第五城主,唯有女皇陛下。
念头一闪而过,云汐面上不动声色,“宴会负责人都是暗部?”
“不。”辰韵寒说:“明暗混杂。”
“有规律吗?”
“随机。”
“但都是你的人吧?”
一袭白袍飘然而起,辰韵寒不置一语,萦绕着谪仙般地气质,缓慢离去。
低眸看着缠满绷带地手掌,云汐黑眸幽深,这次可不是猎物来踩网,是那群掠夺者、那群恶狼……微敛了敛眸,遮去其中晦暗不清地神色。
破晓城上空,风驱急雪,洒满高城,黑暗涌动着遮天蔽日,仿佛云压苍穹,殷声如雷。
……隐于暗。
“那么便悄无声息地搅一搅?”纤长手指敲击着手臂,曹俊推了推眼镜,低声说。
“难。”落垂首低眸,眉宇凝重,沉吟半晌后说:“局下到这一步依然欲掩埋着踪迹,非常困难。我们现今投注地心血远超预估,如果引发极地女皇怀疑,兼之又是在她老巢之中。以其恐怖手段,这女人抓住了些尾巴之后便会露出尖锐獠牙,顺藤撕咬出我们的底牌。”
“危险!”三人觉醒者家族身份一旦见光,且又‘千军强掠’称号大响……狭长眸子略微一惊,曹俊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