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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慈眨了眨眼睛,第一次扯开自己温柔和圣洁的面庞,这样子的她看上去更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活泼可爱还带点狡黠,她哈哈一笑,说道:“自然不是了。”

原本就不是她想的,她只是将它带到了这个世间来而已,也许就是此时此刻,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之中,就有人正在思索石磨呢,也说不定不是。

石老眼中的欣赏更盛了,他捋了捋胡子道:“你是个诚实的。”说实话,这东西谁也没有见过,纵然戚慈说是自己想出来的,那部落里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不是,可是她选择说不是,这就让石老更高看她一眼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拒绝到手的荣耀的。

这个神女倒是有些意思。

事情说完了,石老就开始赶人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要潜心研究这个所谓的石磨了,自然是不允许人打扰的。

出了门,猴子随口问道:“神女大人,那石器有名字吗?”

“有。叫磨,石磨。”戚慈回答道,“用它,就可以磨开菽,得到很多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这样子一说,反而让猴子更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一件神奇的东西,可以将他们吃了许多年的菽变成其余的东西,还能变成很多种东西,且还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猴子转身看了一眼石老的屋子,心中激动万分,简直就是恨不得立马就能看见打造出来的磨,立马就能看见菽变成其他的吃食。

以及,立马就能看见胡山镇的那个王二求着他们将东西卖给他,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和他清算清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菽,也就是大豆,大豆究竟是不是黄豆,百度出来有争议,这里我们就当做是黄豆,毕竟黄豆可以做多少吃的啊(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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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豆腐

猴子这人,口风颇严,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可是心里却是个有谱的人。他也很期待戚慈说的独一无二,可是在东西没有成功之前,他并不往外多说一个字。

两人去寻石老的时候,是有人看见的。戚慈身份高贵,他们不敢去问,石老的性情又有些古怪,他们同样不敢去问,这样看来,只有猴子是最好说话的。

可是猴子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往外说。

对猴子这个人,戚慈的心里渐渐有打算了,可是这个打算,暂时还不足以往外说,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

说三日可以那自然就是三日。其实打磨一个磨,哪里需要那么长时间呢,更多的时间,石老是用来研究石磨的原理了,越是研究,他老人家就越是觉得这东西了不得。

看似简单的一样东西,竟然能这大的作用,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石磨,竟是能磨开菽。

没有人比石老更痛恨菽这种作物了。他独身一人,要想不饿死,就得亲自下厨,可是前面也提过,菽是很难煮软的一种食物,需要火力。石老上了年纪,又不是那么擅厨,总有那么一两次,将豆饭煮得不尽人意。

那不尽人意的豆饭,是对石老的牙齿的一个巨大的考验。

石老比猴子更期待那所谓的独一无二的东西是什么。

三日期限已到,戚慈便上门去取石磨,鉴于她一个人不一定抱得动那石磨,便唤上猴子一起,猴子自然很乐意,他早就想看看那神神秘秘的石器究竟是什么了。

“石老,我们来取石磨了。”戚慈对石老,感觉更像是对老者一般,言语中其实都是充满了恭敬的,这也是石老喜欢她的一个原因,这个孩子知道进退。

他见过一些,因为自己是巫者,便无法无天的人,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久穷乍富,人的心性是最受考验的。戚慈突然面对部落之中人人一口一个的“神女大人”,他们将她放在和大巫等同的位置,每日有人送饭食,崇拜和崇敬围绕着她,而她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可以恭敬的面对长者。

石老高看她一眼。

“来,看看满意不满意。”那石磨不算大,被石老放在地上,上面竟是还雕着一些花纹,看上去和普通的石磨有些不太一样。那花纹是部落的图腾,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戚慈知道这是青鸟。

她曾仔细看过部落的历史,自然不会不知道部落的图腾是什么。

“这花纹雕的好,青鸟的魂都在它的眼中。”戚慈点点头,眉眼之间都是赞赏。石老抬头,看见她眼中的赞赏半点不掺假,突然也笑了。 “还是你识货,不像这个小子,给他好东西也没用。”说完,他哼了一声,猴子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

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真是苍天可鉴,一把斧头难不成还是什么惊天好货不成。

戚慈没有计划,也跟着笑了笑,笑得人都沉醉了。石老有些刻薄的眉眼都温柔了许多:“你这小子,不识货就不识货吧。我啊,这大半辈子啊,总算是找到一个识货的人啊。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孩,我必定将这一身绝学交予你,可惜了,女娃娃,就不要弄这些了,免得将细嫩的手操/弄粗了……”他打制石器的本事,想来是要失传了,他冷眼瞧着啊,这部落里,其实是没有一个人喜欢这、也擅长这个的。

罢了罢了,失传就失传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艺,听说外面用的都是陶器和青铜器了呢。

“这么好的技艺……失传倒是可惜了。”戚慈喃喃自语,想着那活灵活现的青鸟,心中一声叹息,那鸟儿简直就像要从石头里面冲出来了一般。

石老最顶尖的技艺不是打制石器,而是雕刻啊。

关于传承,这是一个漫长而让人沉默的话题,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三人一致绕过了这个话题,不再提起。

“神女大人,我们来看看你说的独一无二吧。”到底是怎么样神奇的一个东西和一个过程,可以让菽变成其他的东西。

部落,以及胡山镇的人的主食都是菽,也许那些贵人们吃的不是菽,可是那就不是猴子所能知道的了。

菽可以变成什么?这个问题就像是在现代问,黄豆可以怎么吃,大中华的吃货们会告诉你,吃法太多了。

提前将菽用水泡好,至少得泡个两三个时辰才算好。然后将菽放进石磨的空洞之中,再微微加一点水,慢慢推动石磨,渐渐的,就有白色的浆从缝隙中流了下来,慢慢的,顺着纹路汇集到槽中,最后流到石磨下方的陶盆里。

这就是最原始的豆浆。

部落中麻布不多,有的境况不好的族人也许连身麻布衣裳都没有。那三日之中,戚慈也思考过很多关于要不要做豆腐这件事,可是思来想去,都必须做。

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做?做豆腐需要卤水,这东西她在大巫的炼药房中见过,大巫拿这玩意来,想必也是有着不可明说的缘由的。麻布也是可以找到的,最关键的是,石老答应帮忙做石磨。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豆腐拿去胡山镇贩卖的话,会遇见怎么样的麻烦,可是麻烦都是可以解决。部落的人一开始就想错了,胡山镇的人为什么敢欺负他们,压低价格,不就是因为他们觉得部落只有他们一个贩卖地吗?可是从地图来看,再加上戚慈询问了出去过的族人和大巫,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多走两个时辰,就能走到另一个镇子上去,而那个镇子,胡山镇的人从未有去过,是一个新鲜的地方。既然有第二个选择,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戚慈的心中有一个计划。

部落现在最缺什么,钱。有了钱,就可以修路,有了钱就可以重新盖大房子,就可以买麻布做衣裳,也可以买盐买家禽。所有的改变,都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