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里面的回应后李密才转身向蔓尘躬身道,“殿下可以进去了。”
蔓尘微微颔首,举步迈过那象征着皇室威严的高过小腿的门槛。
坐在书案后身着紫金绣袍的男子一手支着额头一手状似随心的批阅着各地送来的奏折。狭长的凤丹眼微微低垂,透着慵懒的随意。
据上次相见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九年,可如今这人依旧不显老态,帝王的风采丝毫不减当年,依然可以从他身上感觉到那强盛的压迫感。让人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感到仰慕,尊崇乃至卑微的极其复杂的感情。
只见那人头也不抬道,“怎如此无理,见到父皇也不知道行礼吗?”
闻言蔓尘方才惊醒,跪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赫连榕凛没有立刻叫他起来,而是放下朱笔缓缓的揉过微微胀痛的眉心,狭长的凤丹眼扫向地上的人时泛起一丝冷意。
赫连蔓尘,那人的弟子。那个永远都不将世人、甚至是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却为了他驻足十年之久。而这段时间,无论他怎样折辱、威胁、甚至是强迫那人他还是走了。
作为一个帝王他不止输给了那人更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那人以为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他就可以让他得到自己的重视吗?真是笑话,受到那样的屈辱他怎可轻易放过与他有关的人。纵使是他的儿子也不例外,他不旦不会重用他,还要将那人所给他带来的痛苦成百上千倍的施加在他的弟子身上!
“抬起头来!”待他开口时眼底的冷意已经收敛,只留下那霸道的威严。
蔓尘缓缓的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眸子与他相对却不见丝毫波澜。他的眼睛深处似一潭深水,叫人一眼探不到底,反而会不由自主的沉迷下去。这就是那人的弟子吗,同他一样叫人看不透。
赫连榕凛背靠着宽阔的龙椅一手支着额头很随意道,“你可知朕唤你来是为了何事?”
蔓尘心下一凛道,“儿臣不知,望父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