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听兰脸上一阵红白,早已有看不惯的侍从掩嘴窃笑。
听兰却又不敢反驳,只得强忍着尴尬颔首退下。
见此,就连蔓尘也忍竣不禁,微微一抬眸正好与芷蓉投到镜子里的眼睛对上。芷蓉顽皮的向他眨眨眼睛,不言而喻。
“朕训斥一个宫女就让你如此开心吗?”
不知何时康晨松已经站在他身后,问着话时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笑意,显然十分愉悦。
蔓尘收回唇边的笑意侧首看他道,“后宫粉黛,只为君一人。陛下才该得意不是吗?”
康晨松伸手取过芷蓉手上的象齿梳,极为自然的梳理着他的散发反问道,“那你着妆又是为谁?”
蔓尘一时哑然,随即苦笑道,“我是男子,不喜粉黛!”
言罢就要自康晨松手上取回自己的发丝,却被康晨松无声的阻止了。
他用齿梳细细的梳理着他的发,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与温柔,仿佛那对他来说才是世间的无价珍宝。
“那以后为朕着妆可好?”他说这话时有几许小心亦亦的紧张和期盼,这份心情出现在一个帝王身上,竟意外的叫人揪心。
蔓尘不由微微错开与他相对视的眼睛。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康晨松却也不一味的逼迫他。他仅是轻叹一声,双手灵活的为他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鬓。月前他也为他绾过一次发,那时他还并不如何熟练。
康晨松并不理会一屋子人惊亦的目光,自钗盒里挑了一支通体翠玉的镂雕玲珑簪子斜插在其发鬓中。正好衬着他同色的衣衫,简约别致,细看下去却独见另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