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正在铺床,闻言淡笑不语。
孙映月不发疯才怪,发疯了才正常,如果她一声不吭的接受了赵昌,那才有问题呢!
“巧儿别开门,那女人疯了,她砍伤你的。”
田姝见她要开门,急忙拦住,跟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
“没事,你待会让开点,我能制住她,”拨开门栓,门刚拉开一条缝,菜刀就劈了下来。
巧儿灵巧的躲过,再顺势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孙映月手腕吃痛,菜刀没拿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沉重的声响。
孙映月腥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巧儿浅笑的脸上,恨不得咬死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你没有害人之心,便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巧儿拖着她往厨房去,路上碰见靠在墙边,一脸看好戏的孙盈。
“哟!这不是我那高高在上的大姐吗?咋跟个疯子似的,大清早的拿刀人,咱爹比你还疯,把个赵昌追的差点没了命,跑了几条街,半个九台镇的人都看见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孙盈脸上是笑着,心里却恨的要死。
如果昨晚巧儿没有救她,今天丢尽脸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你住嘴!”孙映月吼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发聋。
一个时辰之后,赵良才跟牛大娥上门了。
相比孙氏跟孙富贵的震怒,赵家人显得十分淡定,甚至可以说是有人找到。
牛大娥逮住巧儿使劲看,手里抓着把瓜子,瓜子壳就吐在脚边,弄的地上全是。
巧儿还是醒来的时候,见过这位舅母。
“啧啧,这丫头现在的模样真好看,你们可真够倒霉的,要是她这疤早点掉,兴许还能捞一大笔聘礼呢!”牛女娥打量巧儿的眼神,跟打量货物,没啥区别。
如果换做以前的孙巧儿,定是不敢跟她顶嘴的。
但是她现在不仅是孙巧儿,还是安凌钰。
“舅母会算账,想必舅舅娶您的时候,没花什么银子,一定很便宜,毕竟舅母的脸上搁那摆着。”
“噗!”
“呵呵!”
田姝忍俊不禁,孙盈干脆偷着笑了。
牛大娥脸盘子大,眼睛小,嘴巴又大,整张脸组合起来,跟好看沾不上半点边。
牛大娥怔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瓜子也不磕了,站起来指着巧儿的鼻子就要骂。
巧儿瞪了她一眼,把头转到一边,“爹娘,开始谈婚事吧!”
牛大娥举起的手指,又蔫蔫的放下了,不知怎的,巧儿刚才的眼神,让她感到心惊,有点叫人害怕。
孙富贵敲了敲烟杆,嫌弃的瞅了眼没个人样的赵昌,“映月是老大,你们家想娶她过门,聘礼绝对不能少,东西不要,五十两银子。” 孙富贵也知道今儿他的老脸,丢大发了。
反正丢也丢了,他得赚个够本在。
先前巧儿的婚事,他已经很后悔了。
后来狐狸皮,又被巧儿拿了回去。
可是说,他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赵良才的性子跟他姐姐差不多,闷闷的,不怎么吱声,但是面对孙富贵狮子大张口,他不说也不成了。
“我们哪来五十两银子,顶多十两……”
“你闭嘴!”牛大娥呵斥他,狠瞪他一眼,“我们家穷,天天晚上还得吃稀饭呢,要是有银子,早给赵昌娶上媳妇了,要我说,反正咱们两家本就是亲戚,给多少也是给。”
牛大娥很会算账,在心里一合计,“这样吧,三床棉被,五斤白面,五斤大米,这已经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
孙映月骨子里傲气,又来了,蹭的站起来,忍着屈辱道:“你们家别太过份了,这是娶媳妇吗?分明是羞辱我,爹娘,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守着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
“你坐下,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孙富贵现在看都不想看她,“巧儿,你说说看。”
孙映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爹竟然要询问巧儿的意见,她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她害的。
“孙巧儿,你快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孙映月像个泼妇似的,大吵大闹。
连牛大娥都看不下去了,“以前我还觉你比你妹妹强,现在看来,完剑是那么回事,瞧瞧人家多端庄,再瞧瞧你,跟那个张春似的,母夜叉一个,这样的媳妇,你不想嫁,我们还不想娶呢!”
孙氏红着眼睛不干了,“牛大娥,你放什么屁呢,你儿子潜进我们家了龌龊事,他敢不娶,我非亲手跺了他不可!”
外面大门忽然被人敲的咚咚作响,众人心思不一,也没人敢去开门。
田姝站起来,“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