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看见鬼魂,尤其是安凌钰的魂魄。
她死的时候,下了那么毒的咒,阴魂不散也属正常。
一想到自己晚上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个影子,怎能不叫人害怕恐惧。
出尘子更得意了,都说了,他忽悠人很有一套。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么多事,不过是瞎蒙。
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几件坏事。
这位驸马爷,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上,那得是踩着多少人爬上来的?
都是套路,深深的套路啊!
“救你不难,不难,”出尘子摇头晃脑,忽然又摸了摸肚子,然后唉声叹气,“可惜贫道现在肚子空空,脑子转的慢,一时半会恐怕想不起来。”
郑景之不疑有他,“前面有家酒馆,道长若不嫌弃,过去用些便饭吧!”
出尘子故作为难了下,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贫道就帮你一把。” 郑景之本来也不想走进府里,这下正好了,他有了正当理由,能避开一时是一时。
门口的守卫,看到郑景之过家门而不入,赶紧回去报了主子。
纳兰羽正拿着刚刚收到的信,听到下人的回报,无所谓的摆摆手,“随他去吧,养狗还得给他放放呢,不过还是得派人看着,陈公公,这个事就交给你了,驸马爷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要回来报我,别让他干什么出格的事,丢了皇家的脸面!”
“是,老奴明白,这叫去办。”陈公公深知这两天公主火气大,哪里敢发表意见,什么都顺着,那就对了。
就在陈公公离开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撞开所有阻拦他的人,一直冲到巧儿面前。
“公主,属下失职了,”来人是楚敏,身上有些狼狈,面容也有些憔悴,真看不出原先的风姿。
纳兰羽终于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本宫让你带来的人呢?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还是杳无音信,楚将军,你该知道,这是我立功受赏的好机会,可千万别错过了!”
楚敏脸色阴沉,咬着牙,恨恨的道:“下官当然知道,可是下官带来的人,的确都不见了,他们进了山,不知怎么的,山体崩塌,将他们都埋了,下官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掉落的山石,连尸体都没找见!”
纳兰羽沉吟,“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连尸首都没有,这几日也没有暴雨,只有昨夜下的小雨,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楚将军,你难道就不觉得蹊跷?”
“当然蹊跷,可是下官一时半会还没有头绪,将公主再等两日,”楚敏觉得难堪,真他妈的丢人。
先前说的信誓旦旦,谁成想,闹了这么大的一个笑话。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五百人的队伍,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不诡异吗?
如果真的是有人对他们下手,那人……除了沐青箫,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之前,只是传言,沐青箫门下弟子众多,势力很广。
除了舜安国,其他几国都有他安插的眼线。
而且他门下的弟子,十分衷心,难以在撼动。
虽说他们是江湖势力,可一旦成了不可动摇,就很难将他们扳倒。
楚敏不是没听过宫里传出的消息,可是要扳倒他们何其困难。
他手下的杀手,个个武功高强,想刺杀朝中大臣,易如反掌。
那些个怕死的老东西,自保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去蹚这浑水。
纳兰羽在书房里踱步,“这件事,你先放一放,我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亲自去杀一个人,他就在九台镇……”
楚敏听完了纳兰羽简单的概述,已准确猜到她要杀的人是谁。
但他没有点破,他又不傻。
不点破,那是不知情,可一旦点破,意义就不同了。
楚敏跟纳兰羽商量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匆匆离去。
走出驿馆,觉得肚子有点饿,顺道先去填饱肚子。
进走小酒馆,要了一桌子菜,等着上菜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郑景之,他当然认识。
至于另一个,也有一面之缘。
都说了出尘子是个游走四方的祸害,被他祸害过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楚敏就是其中之人。
臭道士坑蒙拐骗,那次可是把他害惨了,所以楚敏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出尘子贼机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楚敏一走进来时,他就发现了。
此刻,正摸着胡子,脸上装的淡定,其实脑子飞速转着,想着对策。
郑景之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几杯酒下肚,看到出尘子那张脸,也觉得很顺眼。
不知不觉,就将他当成了知心老大哥,开始跟他聊起了过往。
当然,他只挑对自己有利的说,对事情不了解的人,听了他的话,还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