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箫跳下马,阔步朝这边走来,瞄见孙富贵还在那笑,真的很想一掌拍死他。
云千山看到少主阴郁的脸,知道少主处在暴怒的边缘。
他赶紧栓好马,跑过去,二话不说,拎着孙富贵的衣领就往回走。
孙富贵被拎的毫无形象可言,云千山的手劲又大,疼的他嗷嗷直叫唤。
沐青箫大步走进院子里,云千山紧跟着走进来,把孙富贵往地上一扔,反脚把门踢上。
沐青箫并没有走进去,只在院子里站住,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看着坐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孙富贵。
孙氏以为孙富贵舍得从外面回来,正要跟他吵架,冷不丁看到这一幕,她也吓住了,“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孙家还住了几名房客,听到动静,都打开房门,朝外面看。
云千山走过去,用剑指着他们,威胁道:“都给我滚回去,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也别多看,知道多了,对你们没好处,听到没有!”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回去。”
“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听不到。”
一看云千山的劲头,就是个不好惹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会想插一脚。
孙氏在听到云千山的威胁之后,真的害怕了,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噗通一声,软腿坐在了地上。
“姑爷,看在巧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她并不知道孙富贵犯了会事,但不管犯了什么事,都绝不会是小事,否则沐青箫怎么会找上门来。
沐青箫锐利的目光扫向她,“饶他的命?他做了什么事,需要我饶他一命?”
“这个……”孙氏为难的看向孙富贵,“孩子他爸,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姑爷大怒,还不赶紧向姑爷认错,请他饶你一命。”
这几日九台镇发生的事,她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
原来他们这位三姑爷,果真不是个简单角色,像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哪里惹得起。
孙富贵揉着被撞疼的膝盖,也纳闷着呢,脑子飞快的把他这几日干的事都过了一遍,好像也只有收江家的礼这件事,最大。
难道真是因为那些东西?
“沐……沐爷,我收下的东西,我一个铜板也没动,都在我床底下呢,还有那几只牲口,都在后院栓着呢,我们也没卖了它们,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孙富贵胆子小,被他一吓,什么都往外倒。
孙氏听到他说什么银子,顿时怒不可遏,“你个老东西,你说清楚了,不是只有牲口吗?怎么还有银子?”
孙富贵没理她,偷偷瞄了眼沐青箫的脸色,发现比之前更难看了。
孙氏转念一想,立马便知道了他的意图,“好啊!你个没良心的糟老头,一把年纪了,成天还敢惦记纳妾,看我不打死你!”
孙氏并不是真的生气,绝大部分的原因,还是为了做做样子。
孙富贵那颗色心,心不是一日两日,她哪能不知道,可是她管不住,也不敢管,今儿沐青箫带着人,一副要严刑拷打他们的样子,她害怕对方真的会对孙富贵动手。
怪只怪,他们从前对巧儿太狠,早知道就该对她好一点了。
“够了!”沐青箫不耐烦的打断他们争吵。
他一吼,吓懵了孙氏夫妇。 “我来这儿,不是听你们胡搅蛮缠,孙富贵,我问你,前几日你是不是送了几盆芍药给巧儿,可有此事?”
“啊?你问的是这个事儿?”孙富贵听到他不是为了牲口跟银子来的,大大的松了口气,几盆花也不是大事,他有什么可怕。
沐青箫见他又不回答了,对云千山使了个眼色。
云千山会意,快步走过去,一把拎起孙富贵,“我们少主问你话,你在犹豫什么,快点说,否则将你吊起来,一刀一刀的砍死你!”
“别,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我前几日送的花,真的只是花而已,难道那花不对?不会啊!我是从镇上花贩子手里买的,还挺贵的呢!”
沐青箫眉头皱的更深,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从孙富贵的解释里,又没听出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
孙氏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一时半会都搞不清状况。
沐青箫烦躁的来回踱步,忽然,他停下步子,紧盯着孙富贵,“你怎么会想到送花?”
孙富贵那么抠门,连嫁妆都不肯备下,又怎么会想送花,这根本不合逻辑。
孙富贵眼珠子一转,还想狡辩,“我,我怎么就不能送花了,巧儿是我女儿,我想补偿她,不行啊!”
沐青箫冷笑,渐渐走近他,“你当爷是傻子吗?你怎么会想到补偿她,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错一次,砍掉你一只手,你只有两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云千山抓住他的手,按在地上,剑锋逼近了。
孙氏吓的说不出话,呆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孙富贵已经吓的全身哆嗦,身子不停的抖动,“我……我说,因为我听了大女儿的提醒,想着……想着讨好巧儿,真的只是几盆花,我没想做坏事,也没想过害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害她呢?”
“孙映月在哪?”沐青箫周身气场更冷。
正在这里,大门被敲的砰砰做响。
孙映月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大白天的,你们关门干啥,有毛病啊!”
云千山不用少主吩咐,放开孙富贵跑去开门。
孙映月敲门的手还在抬着,正要敲下去,冷不防门开了,一张陌生的冷脸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