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两人孬种,”柳儿对着地上的人吐口水。
最看不起这种人,屁都没有,也敢到处招摇过市,今儿要不是她俩在这儿,换成别的小姑娘,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人渣,败类!
“你们俩……没事吧?”纳兰湘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半夏抬起眼皮,慵懒的回问他,“你看我们像有事的样子吗?把你的好心收起来,去给那些更需要的人吧!”
柳儿不喜欢纳兰湘,一看他的眼睛,便能大致猜到他的成长环境。
他们不是一路人!
冷飞也看明白了,他走到地上躺着的两个跟前,“你们最好老实点,在九台镇做坏事,一旦被抓住,不管多大的罪过,先打二十大板,调戏妇人,至少打四十大板,加在一起,你俩下辈子就得在床上过了,听懂了吗?”
“懂,懂了,我们不敢了。”
“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两人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时不时的偷看冷飞。
这些日子,街上都是凌泉宗的人,他们认得这身衣裳。
现在的九台镇,都快过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日子了。
谁敢犯事,那不是找死吗?
半夏跟柳儿重新坐回小凳子上,平静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冷飞看了一会,便走了,也没什么大事,他留下来干什么?
只是,等他见到大哥,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时。
从未在他面前有过情绪波动的冷珏,眼情变的不一样了。
“主子,咱们也走吧!”小喜拉了下纳兰湘的袖子,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而且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纳兰湘沉着脸,静静的站了一会,接着卷起袖子,也跑去拖来一只小板凳,坐到半夏身边,郑重的问她,“我可以做什么?”
半夏扭头,反问他,“你能做什么?”
纳兰湘哑然,想了一会,才道:“你可以教我,不过是洗菜,我一定能学会。”
柳儿不耐烦的将手里将萝卜的筐,托给他,“你洗这个,不过先要用刀削掉这里……”
纳兰湘听了一遍,觉得不难,不过是两头的根茎都削掉一点,再扔进水里搓洗。
他坐在那时认认真真的削。
本以为很容易的事情,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才知道有多难。
胡萝卜不容易削,稍不留神,就会划着手。
有好几次,差点削到手指,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喜站在一边,感觉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来帮忙吧,这些也是林洗的吗?”他指着一边的土豆。
“要啊,你会削皮吗?”半夏笑容中带着戏谑。 “怎么不会,不就是削皮嘛!”小喜也卷了袖子,蹲坐在井沿边,拿着用匕首做的小刀削皮。
他是会削皮,但是动作太慢,等到半夏洗完了大白菜,他才削了五六个。
半夏看了他削的土豆,无语的直摇头,“等你削好了,太阳都下山了。”
“那你削一个我看看哪!”小喜不服气的冲她嚷,偷看一眼旁边的主子,还不如他呢!
半夏拿起另一把小刀,在手里掂了掂,再拿起一个土豆,“你俩不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只见她手指翻飞,只是眨眼间,一个土豆就已经削的干干净净,而且十分光滑,也没削掉多少肉,仅仅去掉了一层皮。
小喜看的目瞪口呆,再愣愣的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土豆,现在才明白,人家蔑视的目光,原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纳兰湘也觉得挫败极了,因为柳儿已经过来帮他削萝卜,一样是手指翻飞,快的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只看见一个个削好的萝卜扔进水盆里。
王大厨很满意两个丫头干活的速度,那会看到她俩的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干活的料。
打上来的井水没了,半夏正要站起来打水,纳兰湘抢先一步,“这个活我可以做,出力气嘛!我可以的!”
话虽如此,但是当他拎起水桶时,木桶的份量,还是让他暗暗吃惊。
可真是重啊!
半夏跟柳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动声色的,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纳兰湘放下水桶,等到水桶灌满了井水,往上拉的时候,他差点没站稳,被带下去。
又沉又重,往上拉的时候,绳子勒着手臂,将他整只手臂,勒出了红痕。
好不容易,把水桶拉上来,重重的搁在井沿边,动作弧度太大,水洒出来一小半,可他已经累的直不起腰。
“主子,您别干了,就像她们说的,咱俩不是干这行的料!”小喜了解主子的性情,知道他心里难受,一直都看不清自己,也迷茫的不知该走什么样的路。
纳兰湘却固执的不肯放手,“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还能做什么!”
他又拎起水桶,走到井边,放下绳子重新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