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无声的拉锯之后,孔箜忽然冷笑一声,指着门外:“滚。”
没人出声。
“林时安、许佟澜、赵嘉佳。”她记着最开始挑事的源头,“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其他人再不坐下来我一个一个叫家长开处分!”
她的嗓门儿极大,刺耳的声响划破僵持的空气,同时也伴随着不少人松了口气的声响。
随着一两个格外怕事的坐下来,其余人如同随大流站起来时那样,又随大流地坐了下去,翻开试卷低下了头。
林时安从桌面上拿了试卷草稿纸和红笔,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许佟澜抱着本教辅跟上去,没看孔箜。
直到他们三个并排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里头才重新传出讲题的声音。
“对不起,”赵嘉佳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事儿,”林时安笑着安慰她,“我就是自己看不过去,不关你的事。”
许佟澜是一贯务实的作风,他弹了弹卷子,“你俩错了哪些题,我给你俩讲吧。”
“其实都改的差不多了,”赵嘉佳不好意思道:“我一会儿下课了借同学的笔记就好。”其实赵嘉佳十分怀疑这位许大神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她和林时安还算熟,但这位许佟澜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莫挨老子”般强大的学习磁场,让人下意识不敢去耽误他的时间。
当然,有人对这种磁场毫无察觉。
“最后一题第三小问,”林时安说:“我怎么都想不出来。”
许佟澜顺手把自己的卷子丢过去,“自己看吧。”说完翻开刚刚带出来的教辅开始赶作业。
刚还说给讲题的呢……原来这就是许佟澜的“讲题”方式。不过这下赵嘉佳倒是没了什么思想包袱,站在林时安旁边和他一起看闪瞎人眼的满分试卷。
许佟澜的卷面很好,工整清晰,一行冗杂的字也没有。要不是知道许佟澜是大神,他恐怕会怀疑答题者是现在草稿纸上算完再誊上去的。
他一目十行扫完,在草稿纸上理顺了条理做下来,心里大概有了数。
林时安把卷子留给赵嘉佳,对她说:“你和咱班女生说,如果有不会的题就来问我,”他瞟了一眼许佟澜,补了句:“我不会写就去问他,不收你们钱。别再找孔老师挨骂了。”
赵嘉佳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捏着卷子角,咬着下唇道:“谢谢。”眼瞅着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林时安忙递过去一包纸,打算在源头控制住她的眼泪。
他这么个天生直男,真见不得女孩子哭。
他这着急忙慌的举动,倒是逗笑了赵嘉佳,女孩儿衔着泪花儿睨着他笑,林时安松了口气站到许佟澜身边和他一起写教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