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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高中生涯终止于一场看似声势浩大的考试,可车里却是经历过无数次考试之后的平静。

    明天近一半的锦山学子便要赶往全国各地的大学参加各类自主招生和考核,来不及庆祝,也没空闲休息。

    巴士回到学校的时候,不少在本校考试的学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学校三令五申不许撕卷子、不许高空抛物,回校之后立刻收拾东西给高二同学腾教室,不可逗留。

    陌生的女孩坐在厚重的书箱上嚎啕大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再也不要读高中了,我再也不要待在锦山了!”

    林时安和许佟澜对视了一眼,目光落在锦山两个字上。

    三年前他们作为最后开学的高一新生热热闹闹地来到这里,再到三年后安静无声地离开,擦肩而过的是门口鱼贯而入的高二学生,即将入驻他们的教室,取代他们的声音。

    就像锦山送走的每一代人一样,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但是对他们来说不一样了。

    他们不再是无能为力的少年人了,他们即将获得通往社会,通往事业,通往自己可以掌控的人生的门票。

    一辆又一辆载满书箱的搬运车驶出学校,那些幸福的,痛苦的,甜蜜的,冰冷的光阴与岁月,那个青涩的学生时代,就此落幕。

    ☆、番外二

    “敞亮不,”林时安得意地看着许佟澜,一屁股坐在正中的沙发上。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落进一缕阳光,斜斜地打在地砖上。

    后者挨着他坐下,揽住他的肩随手开了电视,“这下林叔和芳姨再也不用在小超市委屈了。”

    “是啊,可算有个家了。”林时安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乐乐今年该读书了,我想着什么时候把他接过来,林叔的肾脏移植我也在医院排上号了,现在房子也装修好了,黎阿姨也快回来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许佟澜的手心,“生活越来越好了。”

    许佟澜打趣他,“看看你贷款数再说话。”

    林时安笑闹着一个枕头砸过去,远远地瞪他,“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佟澜抱着枕头站起来,出其不意地砸回去,顺势把人径直压在了沙发上。

    电视里放着林时安某次演唱会的录像,穿着细闪黑色外套的男孩唱着他写下的第一首歌。

    《以后不只是朋友》。

    许佟澜抿着唇,轻轻地凑近他的心上人。

    音乐声里交错着缠绵的吻,年少的爱意肆无忌惮地宣泄。

    这已经是他们高考结束的第三年了,锦山悬挂的优秀学子红幅早已撤下,家长们不再谈论那个想不开偏要报考生物的A城市状元,互联网上“林时安考入top2”的新闻也已经过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