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历史老师,听说韶清现在是在任骁身边学习,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韶清最感激的也是这两位老师。
班主任逢年过节都会给监狱里的她打电话,鼓励她,永远都不要放弃自己,也是他说她那么聪明,就算坐牢出来了,以后也还有机会和希望,这些电话班主任五年都没有间断过,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问她在里面好不好,要坚持,不要放弃。
而历史老师,如果不是他这些年锲而不舍的给她寄书,她根本不会得到任骁的青眼,现在再去补理论知识也会相当费力,可以说,这些都是她成为今天的自己组成的基石。
韶清记得那些在她危难之时离去的人,也记得在她困苦时始终帮助她的人。
看着两位老师都直抹泪,韶清罕见的红了眼眶。
看向苏易的时候,才发现苏易也一直在看着她。
韶清走过去,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谢你。”韶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对苏易为她做的那些,她一点都不知道,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抱一下好吗?”苏易冲着韶清微微张开双臂。 邵墨白看了这边一眼,眉头微蹙,然后识趣的移开了目光。
倒是靳严突然看着苏易问:“韶小姐的男朋友?”
邵墨白:“不是。”
韶清愣了一下,然后往前一步,她只需要走一步,苏易就主动抱住了她,轻声说:“恭喜你。你自由了。”
韶清的眼泪来的猝不及防。
她自己也有些慌,慌乱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手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翻案。
这段时间,她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平静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直到此时此刻,苏易说她自由了,她才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从监狱出来半年多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哪一天感觉自己是彻底自由的,她依旧是个杀人犯,心里的枷锁一直没有解开,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像是心里移走了一座大山,像是乌云突然散了,阳光驱散了黑暗,好像终于可以轻松地喘气了。
好想直到走出法庭的这一刻。
她才真正的自由了。
韶清觉得,自己的眼泪不是因为悲伤难过,而是喜极而泣。
苏易拨开韶清的手,然后把她重新抱进怀里:“不要忍着,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
韶清埋在苏易怀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眶里滑落。
“你妹妹哭了。”靳严突然说。
邵墨白看过去,才看到韶清被苏易抱在怀里,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我还以为她不会哭呢。”靳严说。
邵墨白收回了目光,心里有点不舒服,总觉得苏易抢了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位置。
韶清没有哭多久,发现苏易的西装上濡湿一片,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把你西装弄脏了。”
“是它的荣幸。”苏易说,然后伸手想要替韶清擦去脸上的泪水,韶清却下意识的一躲,然后低着头打开包,说:“我带了纸巾。”
苏易的手僵在半空一瞬,然后慢慢地放下来。
韶清随意擦了擦脸,才发现靳严一直在看着这边,顿时有点窘,特别是看到靳严那种带这些稀奇的目光的时候。她没事人一样走过去说:“我们走吧。”
邵墨白也听韶清说了很多两位老师对她的好,对两位老师十分尊敬,诚恳的邀请两位老师一起去吃个午饭。
两位老师也没有多推拒就答应了。
走出法院大门。
韶清觉得外面的阳光都要更加温暖灿烂了。
正在此时! 一道人影突然朝韶清扑了过来:“你这个杀人犯!杀了我哥!现在又害我爸坐牢!我杀了你!”
一行人都被吓了一跳。
然后发现是冲韶清来的。
邵墨白和苏易都没来得及出手。
韶清不退反进。
苏易伸手想把韶清拽到身后,却看到韶清闪电般的一踢腿,然后那道人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韶清的面前。
这场面实在是诡异又滑稽。
靳严都忍不住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韶清一眼。
韶清却只是冷冷的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跪倒在她面前的女孩儿,在几个月前,程皓的订婚宴上,这个女孩儿泼了她一身的酒,她就是杨旭的妹妹杨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