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老陈写好板书,一回头就看见后排倒了一个。
他直接掰了一截粉笔,在高空精确瞄准后,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中祝余后脑勺。
“哎…”祝余轻叹一声,像是被线提着似的,艰难地坐了起来。
“都给我醒醒困!”老陈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企图用这种方式震飞班里所有同学的瞌睡虫。
一片窸窸窣窣声响,全班同学都像是刚睡醒一样。
“我讲到哪一题了?”老陈问。
没人搭理他。
“祝余!我讲到哪一题了?!”
祝余极其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的书摊着,也不知道讲到了第几页。
随便瞥了一眼傅辞洲的课本,看见这人的食指点在了选择题的第八题上。
“选择题第八题。”祝余闷着声回答。
他刚说完就听见傅辞洲勾唇憋着笑了那么一下。
完球。
祝余深感不妙。
“选择题哪来的第八题!”老陈直接暴走,“你上课在听什么!”
祝余深吸一口气,看着傅辞洲慢悠悠地把练习册翻过一页,再抬眸甚是无辜地盯着他看。
祝余直接上手,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
傅辞洲怒而暴起,被老陈买一送一一并罚去了走廊站着。
走廊上,傅辞洲气得直吸气:“我算是看明白了,祝余你他妈就一狗皮膏药,谁粘谁倒霉。”
祝余歪着脑袋,看上去精神十分萎靡。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忘热情地往傅辞洲身边靠了靠:“借您吉言,我让你更倒霉点吧。”
“滚!”傅辞洲一抖肩膀,“你自己不学习还耽误我学习,学婊懂吗?就是你。”
“高一的课你还学什么?”祝余的感叹中带着似有若无的鄙视,“小学不就学过?”
傅辞洲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去,感觉往事不堪回首。
“我要是你妈我就把你打死。”
他想了想祝余妈妈那恨铁不成钢地表情,自己都要先乐了。
“还我妈?”祝余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我妈死一年多了。”
傅辞洲收了脸上的笑,想道歉却又觉得气氛不对说不出口:“你笑个屁?”
祝余略微收敛,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着:“看你笑了呗。”
傅辞洲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分明说的是件挺让人难过的事情,这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