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晕!”
第三个借口。
“我手疼!”
第四个。
“不脱衣服就抽你。”
傅辞洲一句话解决所有屁事。
他给祝余起的备注真没错,这人就是个事儿逼。
两个人在床上跟打架似的折腾了十来分钟,最终以祝余乱着一头鸡窝碎发,屈辱地穿上睡衣而告终。
他扯了扯衬衫的衣领,阴阳怪气道:“呵,这就是豪门吗?”
“是的,”傅辞洲颇为不要脸的接上话,“你现在叫我一声爸爸还来得及。”
祝余嗤嗤笑了起来,掀起被子盖住自己大半张脸:“我睡觉了。”
“外卖到了,”傅辞洲看了眼手机,“你真不吃饭?”
“不吃,”祝余眼睛一闭,说话声音就有点飘了,“一点…都不饿。”
傅辞洲买的米糕很好吃,有好几种不同风味,祝余都吃掉了。
清甜清甜的,软糯且不腻人。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傅辞洲还真给他买来了。
从医院回到家时他戳戳放在桌上的那一包保温袋,打开后在桌边愣了许久。
还真是…米糕。
思绪被牵扯着,祝余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是被带入了另一个时空。
“今天的早饭是大肉包子——”
“他的裤子又尿湿啦——”
“姨姨,姨姨,姨姨——”
“哇——”
对话总是断断续续,孩童稚嫩的声线就像自带回声,在祝余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有人喊他的名字,祝余猛地转过身。
可是身后空无一人,他也不记得对方叫了自己什么。
“今天怎么又尿裤子啦?”
“哎哟,这花儿画的可真好看。”
“叫姨姨做什么?”
“你怎么傻站着啊?”
祝余愣了愣神,脚就像是灌了水泥似的,动都动不了。
“你怎么傻站着啊?”
这个声音又响了一遍,跟着一道目光,打在祝余的脚下。
“我…”祝余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对谁说,
他的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可是定睛一看,却又是一片黑暗。
有人在他眼下抹了一道,然后按了按他紧拧着的眉头。
“祝…”傅辞洲嘴里的名字念了一半,及时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