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三号。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这行日期已经被岁月模糊进了老旧的背景中去,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傅辞洲是不是看到了?
所以才这么笃定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所以…才说自己骗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怎么和他解释。
祝余也不想。
他下了床,再一次拉开床下的箱子,把照片放进去。
这次祝余没再随意塞进角落,而是拿出一本破旧的动物话本,把照片夹在里面,再扒开乱七八糟的旧物,将话本压在了最下边。
搁在桌上的手机一亮,傅辞洲的信息回复了过来。
-忙好了。
这就忙好了?专门从元洲回南淮的大事不到一下午就忙好了吗?
祝余钻进被窝,捧着手机和他聊天。
-忙的什么?
对方隔了许久都没再回复。
祝余捧着手机强打精神,半合着眼差点睡过去好几次。
而另一边,傅辞洲窝在轿车的后排,正盯着手机发呆。
忙什么呢?忙着在原地等他家司机过来接他回元洲。
这种来回折腾人的事傅辞洲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
小鱼还在往外吐着泡泡,备注后面的“正在输入中”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
祝余在等他的信息,即便这么晚了,也在等着。
突然就有些烦躁,傅辞洲把手机往自己胸前一卡,扭头去看车窗外的一片漆黑。
虽然他不至于像祝余似的转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在两地通行,但是这样长时间窝在车后坐傅辞洲也是不情愿的。
得坐上大半天,腿蜷着累的要死。
而且就这样也没在别人心里落个好,就他妈像傻逼。
傅辞洲把手机关上,随手扔到座位上。
祝余的信息紧随其后发过来,傅辞洲坚持半秒,还是拿过来看。
是一个转账,六百块钱。
转账下面还附了一句话——你的手机多少钱啊?
傅辞洲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憋出了一个“操”。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对方脸黑的像是随时能演张飞。
想拉黑没舍得,干脆屏蔽一条龙。
手机被重重摔到座位上,随后又弹起来掉在地上。
傅辞洲把腿往座位上一蹬,干脆闭眼睡觉。
没良心,白眼狼。
滚吧,再见了。
而被屏蔽了的祝余还在可怜巴巴地等信息。
他想着傅辞洲可能还在忙,要不再等等,大不了等上一晚上,明天傅辞洲总要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