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眉头拧出一个痛苦面具:“碘伏真的比红药水好?”
少年的皮肤温暖,和傅辞洲刚搅过凉水的手指天差地别。
傅辞洲尽量放轻了动作,但是棉签擦过伤口,还是有点儿心疼。
“嗯。”他没心情和祝余贫嘴,就蹦给他一个单音节。
可祝余倒是很有聊天的兴致:“我不信,你问医生了?”
“问了。”傅辞洲说。
祝余一顿:“什么时候问的?”
“买药的时候。”
他认认真真问了哪一个消毒更好一些,然后医生给他开了瓶碘伏。
祝余这回没话说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原本低着头的,但涂着涂着,就连腰都跟着弯了下来。
就像是近视似的,一定要贴近了看东西。
涂药也是,慢慢地涂,一点一点,到最后祝余都不疼了,只剩下痒。
“少爷,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还你手机的钱?”
傅辞洲手上一顿,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今天阳光不错,明晃晃照在地上,大中午的,也不是太冷。
教学楼内基本都开始上课,有个别几个比较迟的,还在拖着声音问候老师好。
祝余用手指拨了拨傅辞洲发顶的头发,心里有些发暖,但是更多的是复杂:“虽然那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不算小钱,你真不要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傅辞洲涂完了一只手,把祝余的手指放开,又牵起了另一只。
“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他依旧低着头,“我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祝余道,“我那是借你的手机用的。”
右手比左手的伤口要轻得多,傅辞洲涂了几下就给涂好了。
他涂完手上的,把棉签扔掉,又抽出了新的两支:“不想要你的钱,你可以换种方式赔给我。”
祝余听后眼睛一亮:“你想要什么?”
傅辞洲把新的棉签蘸上碘伏,抬眸去看祝余的眼睛:“抬头。”
祝余明白对方要给他涂下巴,连忙后仰着脑袋配合。
傅辞洲看着少年雪白的颈脖以及凸起的喉结,手指不由自主就按了上去。
“少爷,你手好凉。”祝余道。
傅辞洲靠近了些,低下头给祝余仔细涂着伤口。
“还疼么?”他问。
“疼啊。”祝余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