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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 喝豆奶的狼 1051 字 7个月前

    “可以,特别可以,”傅辞洲抱着祝余,低头把脸贴在对方的发上,轻轻哄着,“如果乖乖吃药那就更可以了。”

    他能感受到祝余的吐息,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稍微带着些灼热。

    生病总是要吃药的,就算傅辞洲嘴上说不吃,但还是想连哄带骗把药喂下去。

    祝余皱着眉,心里堆着说不出的难过。

    傅辞洲说可以,是什么可以。

    是性格可以,还是演得可以。

    是“祝余”可以,还是他可以。

    “累…”祝余说。

    他把发烫的脸颊在傅辞洲颈窝来回贴着,碰触到微凉的皮肤让他觉得有些舒服。

    如果换成“祝余”,是不是同样可以。

    那如果变成“自己”,是不是就不可以了。

    “我…”祝余又说,“我是…”

    他想告诉对方自己是谁,可是仔细回忆起来,祝余自己好像都不知道。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今年几岁。

    祝余统统都不知道。

    他的记忆断在了小时候的一场高烧,就像是直接清空了所有,好让尉霞重新给他灌输曾经。

    如果不是祝钦偶尔的提醒,或许祝余自己都信了他就是祝余。

    “你是什么?”傅辞洲轻声问。

    祝余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几个词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傅辞洲硬是能接上话,顺着祝余往下说。

    “你是祝小鱼,小鱼要喝水,”他单手捧住对方的脸颊,拇指轻轻抹掉眼下的湿润,“喝点水好不好?”

    傅辞洲几乎是用尽了这辈子的耐心,温声细语到连自己胳膊都起鸡皮疙瘩。

    和好的糖水还温着,他不放心房间里的水壶,特地买了个杯子去公用的开水机接来了热水。

    对着迷糊的人就要说脑残的话,大概是祝余也觉得鱼水离不开,所以这次竟然没有非常抗拒,乖乖喝起了糖水。

    傅辞洲托着他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地喂,祝余就垂着睫一点一点地抿。

    像一只在河边轻啜的鹿,苍白的唇瓣覆在杯沿,仿佛只要落下一片枯叶,整片湖就碎了。

    祝余又像那片湖,脆弱得不堪一击。

    傅辞洲擦掉他唇角的水渍,抠了一颗退烧药,哄破了嘴皮子让祝余吃下,然后顺着他的背慢慢地拍。

    或许他知道祝余的意思,为什么会累,他又是谁。

    活在一个人的影子里当然会累,而这种操蛋的事,又有谁会想。

    傅辞洲恨不得把事情摊开来说,晃着祝余的肩咆哮着让对方明白别人是别人,他是他。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祝余,可是在傅辞洲这里,祝小鱼是祝小鱼,这是他的小鱼,他就一条小鱼。

    可是那些事情祝余从来没对他说过,他没得允许,不敢,也不想就这么直接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