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遛弯遛到医院来啊?”祝余笑着问。
“不行吗?”傅辞洲把脸一板,“人医院的门卫都没拦我。”
“那你想遛到什么时候?”祝余抿了抿唇,拿不准傅辞洲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十月的夜里温度偏低,时不时还有阵阵凉风。
傅辞洲看祝余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病号服,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好意思说我?最起码我不是病号。”
祝余撇撇嘴,小声逼逼:“不是病号到医院来。”
“……”
“我来看你,看你行吗?!”傅辞洲破罐子破摔,眼一闭心一横,干脆直接说出来了,“看你睡觉没?还乱跑不?一天天的跟条鱼似的瞎蹦哒,以为都能遇见我,随时随地把你重新捞水里?”
这个比喻有点神奇,祝余听着自己先笑开了:“都什么啊?”
“你管我什么?”傅辞洲握住祝余肩膀一转,推着人回医院,“大晚上穿成这样乱跑什么?你自己身体啥素质心里没点数吗?”
“少爷,”祝余往后仰着脸,“你不生气了?”
“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傅辞洲梗着脖子不承认,“我压根就没生气!”
“我虽然不喜欢褚瑶,”电梯前,祝余认认真真和傅辞洲说道,“但她的心意是干净的,所以我会护着。”
傅辞洲冷笑一声:“就因为你这样,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找来,不干不净的。”
“她喜欢的又不是我,”祝余垂着眸子,“以后会明白的。”
“不就是喜欢你?”傅辞洲偏过脸看祝余,“不是你还是谁?我吗?”
祝余轻笑一声,抬眸对上傅辞洲的目光:“是祝余啊。”
他说得轻松,就像是无所谓一样。
傅辞洲一愣,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电梯门开,祝余率先走进去,按下了病房所在的相应楼层。
傅辞洲跟在他之后进去。电梯门关,镜子里傅辞洲的表情不是很好。
“褚瑶她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所以会误解,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分清。”
祝余最后几个字很明显说慢了许多,他强打着精神,还对傅辞洲笑了一下。
“是,我分得很清。”傅辞洲接话道。
祝余身体一僵,长袖下的手指蜷缩,有些紧张。
电梯门开,这回是傅辞洲先走出去。
“你是你,他是他,我认识你,不认识他。”
祝余哑着声音:“如果你认识他的话…”
如果傅辞洲认识那个祝余,或许两人也会和他们一样要好。
还有王应、褚瑶、袁一夏,甚至更多人,都会是这样。
傅辞洲会送他玩偶,会抱他睡觉,会背着他乱跑,会蹲下身给他擦掉脚底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