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刚冒出嫩绿,不出几月又将翠绿满目。
不过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
祝余手指蜷曲,喉结微动。
他转身走进教室,把傅辞洲板凳上的小鲨鱼拿了回来。
春去冬来,夏过秋收。
他和傅辞洲,也可以是短短几月,或者短短几年。
穷尽一生也是好的,只要不放弃,都是好的。
他想和傅辞洲在一起,无论多久,都可以。
-
回到家七点出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祝余整理了一路自己相对傅辞洲的话,准备写成信到时候让王应他们带过去。
傅延霆总不会因为他而断了傅辞洲在南淮的整个朋友圈吧?
就算真的不让他们联系,那高考的时候总要出来吧。
只要自己找找机会,总能递到傅辞洲的手上。
就想傅辞洲说的,只要自己坚持,傅辞洲也坚持,就算现在不能在一起,那以后也可以。
只要不放弃,只要不放弃…
祝余想通了,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桌子上摊着一张信纸,他收拾着自己的屋子,想到什么了就过去写上两笔。
搬家公司的车在路口迷了路,祝钦接到电话过去找人,让祝余看家别乱跑。
祝余拧着身子,应了一声。
小鲤鱼最近蔫蔫的,水面上浮着的鱼食也不去吃了。
祝余用笔敲敲鱼缸,它才勉强摆了一下尾巴。
“请问,这是祝余家吗?”
屋外突然有人喊他,听声音像是钟妍的。
傅辞洲!
祝余把信纸一折压上水笔,赶紧跑了出去。
“阿,阿姨…”祝余微喘着气,看向钟妍身后,就她一人。
傅辞洲没来。
但是来的人不是傅延霆,而是钟妍。
是不是傅辞洲走不开,所以让自己的妈妈过来对他说点什么?
“祝余啊,”钟妍看到祝余,神色果然缓和了一些,“阿姨有话对你说…”
祝余脸侧身:“阿姨您进来坐。”
“我就不进去了…”钟妍摆了摆手,“我来得匆忙,长话短说…”
祝余心里“咯噔”了一下,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她的身边:“您,您说…”
“你和傅辞洲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们的态度…是坚决反对的。”
钟妍说得似乎有些艰难,讲话也带着些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