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夏芙伊这才发现他的神情变得好冷淡,连语气也是。
陆斯恩没再多说话,手微微一扭,转动门把,门应声打开。
「咦?」夏芙伊怔了怔。
「门没锁,走吧,进去了,我的脚很疼。怕是没法子舟车劳顿,今晚就住在镇上,」他轻描淡写带过,意有所指地看向小童,冷冷地说,「你回去庄园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得离开庄园。」
他的话彷佛一句不可违逆的咒语,小童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就如提线木偶般,浑身僵硬地转身,像是被人连拖带拉地走回车厢。
「啪!」车门关上,马车立即转头,奔向黑暗之中。
夏芙伊瞧着马车消失,又看了看陆斯恩,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让他回去了,难道你今天要睡医馆吗?医馆的壁炉还没装好呢。」
「那就不睡医馆,回你住的旅社睡。」陆斯恩不以为意说道。 夏芙伊听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忽然想起前几天那个大胆纵欲的梦境,脸一热,连忙说:「我可没说要收留你过夜!」
陆斯恩呆了呆,轻笑一声,俯身睐着夏芙伊,说:「我也没说要和你睡同一间房,更不曾说过要和你待在同一张床上。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呢?」
夏芙伊脸红个彻底,又羞又恼,恶声恶气地说:「少废话,过来医疗台这儿,我帮你处理伤口。」
趁她去取解毒的草药时,陆斯恩快速地拨开绢布,修长的手指搁在了已然愈合的伤口上,指甲瞬间锐利如獠牙,硬是将完好的肌肤戳出两个洞,再盖回绢布。
夏芙伊揭开绢布查看伤口,狐疑地说:「伤口的咬痕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吗?」陆斯恩面色不改,神情淡然,「或许你看错了也说不定。快点帮我上药吧,我累了,想休息。」
夏芙伊听了,没再怀疑,叁两下就将草药帖贴在伤口上。她不想想让陆斯恩再驾马,率先翻上马背,朝马下的陆斯恩伸出手说:「上来吧,我载你。」
陆斯恩挑眉看着她,轻笑一声,利落地上马,随手圈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后背。他的体温与体香顿时环绕了夏芙伊,彷佛她就躺在他怀中一般。夏芙伊一怔,手上的缰绳就被陆斯恩抢走了,不得已只能随陆斯恩的意思。
陆斯恩的骑术极好,不过眨眼间两人便回到了旅社。
旅社的老板娘正拿着火柴点亮旅社招牌里的油灯。入冬之后,商队往来稀少许多,今晚投宿的人只剩下了夏芙伊一人,她得把招牌打亮,还点起了灶火,在火上滚着热汤,试图以灯光和食物的香气吸引夜晚经过的旅行者或商队留宿。
陆斯恩的快马煞在她的旅社前时引起一阵寒风,吹熄了她的招牌灯。
她没看清楚来人,正要破口大骂时,坐在马上陆斯恩开口了。
「今年冬季的房间我全部包下来了,不要再接待任何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