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跟蛆似的直蠕动,无声抗议,他这会儿生着气呢,并不想他爹抱。
颜冬青烦他,凉飕飕道:“再乱动,就出去睡。”
蛋蛋瘪瘪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势,小模样像极了小皇后刚嫁他那会儿。
到底是自己的种,颜冬青缓和语气,解释道:“我没打你娘。”
“那你在干啥?”蛋蛋显然不能信。 颜冬青呛咳一声,淡定道:“我是在给你娘捏肩。”
傅冉听不下去了,羞恼道:“都闭嘴,睡觉!”
蛋蛋又委屈上了,翻个身,屁股一撅,没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拍睡着了。
他哪知道,这对不负责的老子娘转天天不亮就把他丢下去了首都。
等他起床闹脾气时,长途汽车已经开出了南州城。
车行一天多,才抵达首都汽车站,这年月,没有太多密集的高楼,出汽车站,一栋十几层的高楼映入眼帘。
傅冉低呼一声:“三哥,那是什么地方?好高的楼!”
南州城最高的建筑就是五层的友谊楼,跟这十几层的高楼一比,突然就失了色彩。
颜冬青道:“听说是百货楼。”
到底是首都,来往行人匆匆而过,傅冉注意到了,首都居民的穿着跟南州城还是有区别,虽然同样是灰黑蓝三色,但他们的衣裳样式比南州城要多得多。
中山装,列宁装,仿军帽,这些都是全国上下常见的样式,像西装,羊绒裙,毛呢大衣,首都居民也有人穿,还有用丝绸改做的罩衫!
傅冉看得目不暇接,任由颜冬青牵着她手往公交站走。
一毛钱一站路,上了车,傅冉趴在窗户上兴味盎然的看着倒退的建筑物。
相较傅冉,颜冬青多少显得淡漠,见傅冉一双眼不够使似的一直看,低哼了声:“很好看?”
傅冉明白他不快,毕竟他是大魏的帝王,看到繁盛的地方,难免有几分意不平。
傅冉低声道:“三哥,您没听过吗?师夷长技以制夷。”
这下颜冬青无话可说了。
自打来这里,傅冉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客什,稍近点的是陕中,这两个地方跟南州城都差不多,没什么看头,像首都这样的大城市,还是头回见到,心底里隐隐生出一种怅然。
她是井底之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