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钱雨潼轻生应了一声，走到料理台前帮钱鸿晖剥虾。

钱鸿晖望着钱雨潼的侧脸，喟叹一声说：“我以为这一幕只能在我梦里实现了。”

钱雨潼没有说话，钱鸿晖也并不在意：“我都听说了，乾鑫和京城胡氏合作了，你果然是比我有出息多了，当年我的梦想就是让乾鑫可以拥有同京城胡氏一样的规模，甚至是超过他们。”

“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钱雨潼说，胡乐清可是一个特别会做生意的妖精。

钱鸿晖说：“做人总要有梦想啊，听说乾鑫和京城胡氏的合作是你的小助理帮忙拉的线。”

钱雨潼的手立刻停了下来，钱鸿晖无所谓地说：“我知道你们总想瞒着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但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呢，我已经去见过那个孩子了，她的确很不错，似乎还救了我一命。”

钱雨潼立刻提高了警惕，盯着钱鸿晖说：“所以呢？”

“哎，现在公司里面没有给我留有任何的职位，我也参与不到公司里面的任何事务，但我却觉得特别的轻松，身上没有任何的责任和压力。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愿意同我商讨，你奶奶打压你架空你，你都不来问问爸爸该怎么办，而选择自己一个扛，你对我的防备心太重了。”

“公司的事情你是如此，感情的事情也是如此。你甚至都不想知道我的态度，我不答应，你会觉得我和你奶奶一样不在意你的感受。我答应，你会觉得我别有用心，目的不纯。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我早晚都会知道的。”钱鸿晖说话间已经把碗中的虾剥完，他还把钱雨潼手中剥了一半的虾也拿过去剥干净。

钱雨潼举着双手问：“那你的态度是什么？”

钱鸿晖想了想，突然一笑：“知父莫若女，你就像我了解你一样的了解我。我在答应和不答应之间徘徊，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你想要的答复，因为的你这道考题对于一个父亲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钱雨潼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啰里八嗦了半天，根本就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认定黄仙这个人了，只想和她在一起，所以你不用继续观望，可以直接下决定了。只是无论你站到哪一边，都在我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

“你跟你奶奶的态度也是这么强硬吗，这样不好，老人家年纪大了吃软不吃硬。柔和一些，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迂回战术，你们还年轻稍微分开一段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爸爸，愿意无条件支持你。”钱鸿晖耐心地说。

钱雨潼低下了头：“我不年轻了，不能再等了。我也知道你还关心我，但只要我们中间还隔着一个钱淼，那所有的关心就会变质了。我累了，上楼睡觉了。”

钱鸿晖看着钱雨潼的背影忍不住喊道：“潼潼，其实我发现你奶奶对你有一种不正常的保护欲，这是在你十岁之前没有的。你奶奶心中藏着事，如果你能解开这个结，说不定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钱雨潼回过头去问：“十岁？是从你进监狱以后，还是整出钱淼以后？”

钱鸿晖的面色僵住了，没有再喊住钱雨潼。

但是到了晚饭开饭的时候，还是钱鸿晖上楼去叫的钱雨潼，钱雨潼打开门后，他依旧面色如常的殷切地叫钱雨潼下去吃饭。

只是在下楼的时候他才悄声地问：“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你对男人失去了信心，选择了女人。”

如果不是此时楼梯太过于安静，钱雨潼恐怕都没有听到这句话：“不是。”

钱鸿晖苦笑了一声：“谢谢。”

如果没有黄仙的事情，钱雨潼不会知道原来有一天她会觉得与董香梅坐在一起吃饭比和钱鸿晖坐在一起还要难捱。

因为钱雨潼的拒绝跟任何人沟通，一直都是钱鸿晖在说话帮忙布菜。此时此刻钱雨潼内心是感谢钱鸿晖的，假如没有了他，那她真的不知道今年该如何过下去。

可惜董香梅并没有轻易地放过钱雨潼：“今年过年，你那个突然麻雀变凤凰的小女朋友陪着她有钱的姐姐过节了？”

“奶奶，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钱雨潼放下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