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坐在钢琴椅上,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拨弄弹出悦耳的声音,郑之南轻笑了一声说:“只是让我看一眼他,就觉得能把我睡了?是你太天真,还是你把我想的太天真?”
赫连烈喜欢死了郑之南这种不以为然,明明脆弱到根本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明明寄人篱下,可那苍白的脸上,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却总是带着一种高贵,仿佛一切都不屑一顾,又可以随意由他决定。
所以,赫连烈听到他的话,并没有觉得对方不自量力,反倒很想容忍他的这一性格。
很带劲儿。
对,就是带劲儿。
在所有人都臣服他,畏惧他,爱慕他的时候,郑之南就像是冰山上的一朵冰凌花,美好脆弱易消融,赫连烈愿意将他的这份脆弱好好保护起来,所以容忍他的这些不敬,因为他觉得有趣,新鲜。
赫连烈站在郑之南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弯腰再一次贴着他的侧脸,亲昵地说:“那你想怎样?”
“放了他。”
赫连烈没想到郑之南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逸出一声笑说:“那你是真的天真。”
郑之南也笑,并不在意赫连烈的话,一边弹着优美的曲子,一边说:“那你就不要觉得我会心甘情愿让你睡,在睡之前,请把我药倒,然后随便睡,想怎么折腾,都随你。”一副,你爱睡就睡,反正我不会配合你,不会理你,也对你不感兴趣。
赫连烈这样的存在,哪种情调没体验过,除了“奸尸”,他对这种行为不感兴趣,也不喜欢没有互动的床上活动。 所以赫连烈因为郑之南的话有所松动,如果将人放走,就能得到一颗心甘情愿的心,似乎并不吃亏。
郑之南没有理会,当两人沉默时,曲调优美舒缓的钢琴曲变得激烈又刺激,仿佛有万马奔来,也亦如奔腾的河流正在撞击岩石,海水拍打礁石,雨后的嫩苗疯狂生长。
“好,我答应你。”
似乎是为了奖励赫连烈的识趣,郑之南双手放在琴键上,没有继续弹下去,而是站起来,转身,捧住赫连烈的脸颊,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赫连烈立即伸出手去攥住郑之南的身体,说了一句:“最好如你所说。”然后回以激烈的拥吻,直吻得还没吃晚餐的郑之南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叫才停下。
赫连烈说到做到,郑之南看过泊叔后,当天晚上,赫连烈就放了他,郑之南叫他不要担心他,他会好好的,怕泊叔会再次以身犯险,郑之南对泊叔说:“你的出现,只会让别人牵制我,威胁我,泊叔,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想抓到我的人,知道你的重要性,我不想失去你,你要好好的在外面,不要再找我,不然我会失去生活的信心,只要你不出现,我就会好好的面对一切。”
泊叔是含着泪离开的,等他离开北境城时,对着海面痛哭出声。
泊叔离开的那天晚上,赫连烈来找已经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的郑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