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挺有道理的。”周静认同道。
别说粮食,一般人看到她那几罐麦乳精都要两眼发光了。
于是,周静把拿出来的东西往竹背篓里面放回去,又把三罐未开封的麦乳精、还没用过的布料等丢进去,把竹背篓塞得满满当当,才让赵笑花背回去。
“你放心,你今天给我多少东西,等程远他妈走了之后就还你多少东西。”赵笑花保证道。
“行了。”周静瞪了她一眼,“我还信不过你吗?”
晚上,程远回来,看到院子里停着的崭新自行车,趁着天还没黑就带着周静去遛弯。
周静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搂着他的腰。
虽然现在的路不是很好走,但他骑得很小心,尽量避开大的坑洼,她坐着还是很平稳。
暑气已经开始消退,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一阵阵吹来,好不惬意。
“我把家里很多东西都藏到笑花家了。”周静把下午的事情跟程远说了。 他听了半天没回复,她以为他不高兴,问:“怎么?你不乐意?”
“不是。”程远说:“笑花这次很有长远的眼光,我只是在想,我们家装钱装票的铁罐应该藏在哪里比较好。”
“……”果然是亲生的。
卢瑞雪是在十二号下午到的,虽然程远跟周静都不欢迎她,但不来都来了,程远还是安排了人去火车站接。
这是卢瑞雪第一次出远门,她本来对坐火车还挺期待的,等被关在“笼子”里两天两夜,她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坐了。
紧接着,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抛上抛下的山路,让她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周静看到卢瑞雪的时候,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
“妈,你……没事吧?”周静问,但并没有上前搀扶。
卢瑞雪摇了摇头,她已经不想说话了,还是一旁的小张帮她回答:“嫂子,婶子没事,就是不习惯跑山路,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
“对……我要……睡觉。”卢瑞雪有气无力地说。
周静觉得她身上有股味道,本来还想让她先洗个澡,但估计现在不行。不过也随她,反正那床是她自己睡,等她走了把床铺全洗一遍就好。
周静带着卢瑞雪去了小房间,等她躺下之后,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卢瑞雪还没有醒,周静就去厨房做饭。
她这回谨遵赵笑花的吩咐,做了番薯多米饭少的番薯饭,再烫个没油的盐水青菜,就是今晚的“大餐”。
只不过,卢瑞雪并没有尝到她精心准备的“大餐”,她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下,她总算活过来了。
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她必须打起精神,把钱捞到再回去。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周静跟程远已经坐在堂屋吃早饭了。一股浓郁的蛋香味飘进她的鼻腔,她兴奋地走过去,“早饭吃鸡蛋呢?”
她往桌子中间的盘子一看,里面就放了几根番薯,没有鸡蛋,程远跟前倒是有一堆鸡蛋壳。
“这鸡蛋咋吃完了?没给我留一个?”卢瑞雪拉着个脸说。
“咱们家的鸡今天就只生了两个,你去鸡窝里面看看有没有刚下的,有就煮来吃吧。”周静说。
卢瑞雪一听,马上走出去,可翻遍整个鸡窝都没找着一个鸡蛋。
这时程远要去集合,卢瑞雪逮着他就说:“这里没有鸡蛋。”
程远:“没有鸡蛋就吃番薯,我又不会下蛋。”
“……”卢瑞雪的气提到嗓子眼,道:“程远,你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李香兰来天天早饭吃鸡蛋,怎么我来就只吃番薯?我要求不多,只要同样的待遇。”
“我岳母来的时候,碰上家里的鸡没下蛋,就只吃番薯,跟你一样的待遇。”程远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木盆,说:“那衣服你等会儿洗一下,我岳母来的时候,咱们家的衣服都是她洗,她说不能白吃米饭。”
话落,不给卢瑞雪反驳的机会,他就出门了。
周静在屋里听着,差点要笑出声来了。
这损招还是赵笑花几个帮他们想出来的,其实周静还不乐意她给自己洗衣服呢,内/衣裤让程远早早洗了。
卢瑞雪快要气炸,可为了100块,她只能死忍。 前两天在火车上随便吃了点干粮,昨天又吐了一路,她的肚子早已经空空了,坐下来就把桌子上剩下的番薯一扫而空。
她看着周静优哉游哉地坐在堂屋打毛线,就对她说:“你闲着没事,就去把衣服给洗了。”
周静眼皮都没抬,只说:“程远说我大着肚子弯腰压到孩子,不让我洗。你不想洗就放着吧,等他今晚回来洗。”
“你一个女人整天待在家里吃白饭,连个衣服都不洗,你们老周家都养了个什么懒女儿了?”卢瑞雪插着腰说。
“这事不赖我爸妈。”周静也不恼,只说:“都是你儿子惯的,我妈都说他把我惯坏了,这辈子要负责到底,退回去她都不要。你要是看不惯,我让程远给你买张火车票,免得在这里看着我生气。”
“……”卢瑞雪以前还不知道周静的嘴巴这么厉害,一句话一个脏字都没有,却把你堵得死死的。
哼……钱还没拿到就想让她走,没门。
卢瑞雪愤愤不平地去洗衣服了。
周静偷偷往外面瞄了一眼,她把衣服当仇人似的,真是不怕她洗不干净,就怕她把衣服给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