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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enie伸手去抓温涯,一把捉住了他身上的衬衫,一边揪着不放,一边哭得十分起劲儿。

温涯哭笑不得,从胡阿姨手里接过她,在保姆阿姨的瞪视下抱着ueenie晃晃,而ueenie则一边哭得打嗝,一边还在气呼呼地说火星语,温涯只好一直拍着她的背,任由小娃娃的鼻涕眼泪全都糊在了他的肩膀。

胡阿姨跟保姆询问:你们是不是平时给孩子吃太精细了,口腔肌肉没锻炼起来啊?我儿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小嘴叭叭叭说话可溜了,阿野像这么大的时候也能说明白话了

其实还真就是胡阿姨猜测的那样。

ueenie是牧文东七十岁抱养的女儿,夫妻两个跟儿子关系生疏,想要弥合修复,千难万难,所以自然是对这个小姑娘溺爱有加。虽然每餐营养元素齐全,但因为害怕孩子卡住,便全部打成泥状喂养。

小孩子吃得精细太过,咀嚼能力便弱,口腔肌肉便不够发达,而口腔肌肉不发达,说话吐字便很难清晰,不免总是让人听得一头雾水的。只是牧文东夫妇两个没有认真养过孩子,都只道小孩子说话就是这样的,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罢了。

保姆跟她大致讲了讲,胡阿姨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开始给孩子吃固体了

温涯抱着ueenie晃啊晃,在一旁听着,有点心疼这小姑娘,也心疼当年的牧野,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ueenie抽泣了一会儿,用拳头抹抹脸,挣了挣,又从温涯的身上下来,扯着他跑到了草丛旁边,她伸出白胖胖的馒头手,从矮灌木上摘下一片树叶,递给温涯,又摘了一片,又递给温涯,如此一共扯下五片。她把五片树叶放在一起,又摘下一片,放在了一边,比比划划地说:你@#%,牧#%,我#¥!

温涯依旧没有听懂,以为她在跟自己玩什么游戏,问:这个送给我吗?

ueenie:

ueenie的两腮鼓得像河豚一样,她抱着手说:气¥%了!然后生气地走了,步子迈得像一只摇摇晃晃的小企鹅。

温涯终于听懂了,她说的是气死我了。

温涯: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姑娘有单独的小灶,并不上桌一起。温涯终于在餐桌上见到了牧野的母亲她在她的那个年纪,确实看起来年轻得不可思议,又没有那种不服老的女星填充过度的僵硬感,连眼角的皱纹都轻轻盈盈的,漂亮得让人生不出恶感来,而且竟对他十分亲切热络,一直笑眯眯地夸他长得俊俏,还时不时地介绍某一道菜,让他一定尝尝。

牧文东就像哼哈二将里的那个哼将,一餐饭哼声就没停过,诸人各自十分想笑,只得憋着笑心不在焉地吃饭,只有胡阿姨大方干饭,胃口颇好地还把一道喜欢的菜扫了个底。

好不容易熬到散摊,刚刚关起房门,温涯正准备也像之前牧野睡他的房间那样,翻翻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刚刚打开一个抽屉,就看到牧野在他旁边蹲了下来,杵着脑袋,眼眸温柔,像一只温驯的大狗,认真问他:阿沿。

你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吗?

温涯:?

温涯好笑地说: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小孩儿了,也就眼前这个还成。

牧野正想说如果真的喜欢,他回去想想办法,却没想到被喂了一颗甜滋滋的定心丸,于是高兴地说:噢。

第126章

牧野的东西大多都没有收在房间里,从前的卧室已经清得像客房差不多,只有零星的一些书,一些陈设,却不像温涯小时候的房间里,收藏着他从小到大的东西,连一支没用完的圆珠笔都还能找到。

其实想想也是,他年纪幼小时便读寄宿学校,后来又被送出去留学,后来从大学里退学,便没有再回来过,恐怕住在这里的日子十分有限,还不如在学校的时候多,倒也难怪这里找不到什么。

不过温涯倒是找到了牧野从前的日记,黑色皮质的本子,里面还夹着照片,很厚实的一本。

温涯笑着问他:能看吗?没写你小时候暗恋的小男生小女生什么的吧?

牧野嘴角轻弯,点点头说:有。

温涯:他也就是随口说说,居然还真有?!

他将日记本翻开看看,小牧野的字跟他的很相像,也跟前生的很像,也不知为何这惯性竟有如此之强,这辈子还写着上辈子的字体。

日记的风格也很牧野: 1月1日,跨年,放假。

1月2日,放假,写功课,腿被猫压麻了。

下方还附上了一张睡得四脚朝天的瓜皮一世丑照。

1月3日,大家都来了,老胡想过生日,虽然他不是一月生日,但是还是定了蛋糕。

下方附上了一张合照。

温涯看看照片,这才终于看到了众人年幼的模样,简直笑死了,大家的样子没变太多,基本都是等比例缩小,只有牧野比其他几个小了一两岁,所以个子也比他们要矮得多,看着可爱得不得了。

明明说是给胡涂涂过生日,生日帽却不知道怎么被戴到了小牧野头上,他的脸上被涂了一点奶油,正一脸不高兴地盯着镜头,而瓜皮头上被戴上了一个愚蠢的兔耳头饰,也一脸不高兴地盯着镜头,父子两个,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生的。

1月23日,去滑雪。

一点也不冷,haron说只有我不怕冷。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站在山路上等我。

风雪很大,我不冷,但担心他会冷,就一路跑了上去,他伸手抹了抹我的眉头,说路滑,叫我下次慢慢走。

还是那个人,有大半年没有梦见他了,看到他时我很高兴,醒过来就记不起他的脸了。

下面画了一张简笔画,潦草地画了山路和立在远处的人。

温涯笑了笑,觉得可爱,心中又酸胀得很。

牧野说:我小时候暗恋的小男孩。

温涯:

温涯好气好笑地咬了他一口,说:小男孩?

牧野说:就是小男孩。

想想也是,他两世加起来也才不过一百多岁,于他而言,可不就是小男孩。

温涯说:那我也是你师父。

牧野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