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说:你先去医院,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乐乐开了车过来,牧野还是坚持想要背他,无奈门口蹲守的粉丝太多了,温涯总觉得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粉丝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恐怕也要跟着瞎担心,所以便叫小丁过来扶他,先过去医院拍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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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的伤处尚好,好在只是普通扭伤,关节没有脱位,也没有骨折,医院简单处理了伤处,叮嘱限制肢体活动,反复冷敷消肿,又给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和口服药,便把人放了回来,约莫4到6周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尽管尽量低调,可是他在彩排现场意外受伤的消息却还是流了出来,营销号惯会夸大信息,吓得粉丝差点去给他上香祈福,温涯刚刚处理好伤处,就赶紧o了张照片上去,安慰粉丝说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脚,骨头也没事,筋也没事,是很小的伤。
粉丝松了口气,纷纷哭天抢地地表示以后再也不逼哥哥跳舞了,哥哥本来就肢体不协调,再受伤可怎么办啊,温涯哭笑不得,心说他在粉丝眼里究竟是有多不协调,却也有点遗憾他练了好些天才跳下来的舞算是白练了。
他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回来彩排,只得先行回家。
胡涂涂秒秒钟翘班赶来陪护伤员,帮他拿了个冰袋往他脚踝上一按,问:又是姓娄的搞的鬼?
温涯想了想,说:还不知道阿野发了消息说找到人了,那人就是个临时的清洁工,已经移交警局了,还在调查。不过如果我真的受伤,《枕戈》多半就演不了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剧组哪里能等得了,所以听说他受伤,李导的助理刚刚都第一时间来了电话,好在他伤的不重。
胡涂涂说:那龟孙子见了老子,都还得叫一声爷爷,现在也就是仗着大家都没有灵力,真是狗胆包天了哼,他有种最好永远也不要回去 温涯想了想,说:他前些天为了补税没少出血,据说上了亿,现在多半也猜到是我们的手笔了,如果真的是他出了手,倒是没什么可意外的,不过那清洁工多半是跟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第130章
恰如温涯所料,清洁工果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那人六十多岁,有过精神病史,是登记备案的精神病患者,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这份工作还是家里人托关系找到的,才刚刚来了一个多礼拜,跟温涯也并没有什么新仇旧恨,案发时推倒钢架是因为妄想别人正在监视、偷拍自己。
无懈可击的逻辑。
温涯跟煊赫的律师打电话聊了一会儿,得知这人的状态很像是发病期,一旦鉴定他案发时确实是在发病,之后大概率是被强制医疗,却很难被判处负刑事责任,也不禁皱了皱眉。
精神病患者,刚刚来了一个礼拜。如果要说是因为他们的相机让他感到不适,可明明在他们单独拍照之前,众人就已经一起拍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人却偏偏要等到那钢架前只剩下牧野和他,还有另一个小演员的时候才动手。
这实在太巧了。
这套说辞很难让他信服,牧野回家时也明显情绪不好,有些气结,还有些后怕,见他直接把冰袋放在脚上,随手一摸,手脚也很凉,眉头便锁得更深了,去浴室找了条毛巾过来,把冰袋裹上,又调高了空调,给他拿了条毯子包上,把他抱过来,像吸小猫一样吸了一口,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胡涂涂默默抱猫遁走,温涯叹了口气,不想再提烦心事,伸手摸摸牧野的脑瓜壳,捏了捏他的腮肉,安慰说:过几天就好了。
牧野说:嗯。
牧野抱了他一会儿,便松开了他,移走了他垫着右脚的垫子,抓着他的小腿和足尖,小心地把他的右脚挪到了自己的腿上,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研究。他的脚踝因为扭伤肿得圆圆胖胖,青青紫紫,又涂了药,实在是不怎么美观,牧野不敢乱碰,只好在他的足背上轻轻亲了一下。
温涯好笑道:一股药味。这怎么也亲得下去。
牧野摇了摇头,抱着他的腿弯,一路把他端回卧室。
温涯说:哎,还没洗澡。
牧野:
于是只好又端着他转战浴室。
他把他放在浴缸里,垫高了右脚,准备自己帮他洗。温涯虽然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扭了一下脚,又不是伤了手,自己洗澡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见牧野想要帮他洗,也便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便心安理得地躺平,任他用花洒帮他打湿了头发,用洗发水打出泡沫按揉头皮,空气里都是好闻的香味。
温涯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从前,不禁轻轻笑了出声,牧野沾了洗发泡沫的手指在他的鼻尖上一抹,问:在笑什么?
温涯莞尔,想起以前你看到我光着身子就能从头红到脚,就跟被煮了似的,特别容易害羞,像个小姑娘似的,可好玩了。
这倒是真的,不止是在灵山宗时如此,便是后来他住在血煞宫那段时日也是如此。那时他伤病缠身,起卧都要有人,更不必提沐浴,长风便每日施咒帮他清洁身体,便是要泡泡汤泉,也都是将他穿着浴衣放进水中,从来不曾解下他的衣衫,去面对他的luo体。
其实有时想想,也是造化弄人,但凡他脱下温涯的衣衫,看到他身上与自己一样的疤痕,有些事也就不必直到他去枯禅岛时才能想通。
牧野打开了花洒,试试水温,帮他冲洗头发,顺便把他鼻尖上的泡沫洗掉,欲言又止,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
温涯逗他说:怎么了?我说的不对?还是纯情少男的外表下其实藏着虎狼之心?满脑子都是不和谐的内容?
牧野说:闭眼睛。
温涯乖乖闭上眼睛,感觉到他沿着他的发际线冲洗,把他的头发洗干净以后还顺便帮他洗了洗脸,然后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水,认真地亲了一口。
温涯心知今天开不起车来,坏心地继续逗小孩儿,笑眯眯问道:那你如果去我们老家那种公关浴池,看到东北大哥不穿衣服,也会脸红吗?
牧野:
牧野才刚刚打好沐浴液泡沫,闻言又往他的鼻尖上涂了一堆泡泡。
十五分钟后,牧野将温涯裹着浴巾捞出来,放在洗手台上擦擦干净,顺便帮他涂保湿面霜吹头发,胡涂涂正准备点外卖,又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长针眼,遂抱着瓜皮大侄子隔了几道门喊:你俩吃烧烤不!
温涯正准备说也行,反正今天这样子也开不了火,索性跟他一起应付一餐。 牧野却用毛巾擦擦他的耳朵,说:不吃。
把伤员送回床上,便绑上小围裙,盯着平板上的视频教程,一板一眼地跟着教程煮粥,发木耳,拌小菜,三十来分钟便整治出一桌晚餐,抱温涯过来吃饭。
胡涂涂坐在对面啃着烤串围观,感觉大受震撼。
温涯好笑地埋头喝粥,倒是并没有戳破他的厨艺进阶之路止步于煮粥煮面已经很久的事实,违心地对着过分清淡仿佛没有放盐的芹菜拌木耳竖了个大拇指。
牧野很骄傲,像一只捡球回来得到了摸头的小狗。
而胡涂涂好奇心盛,特地找了双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对温涯充满敬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翌日上午九点,温涯再次收到了来自导演助理的消息,还是询问他受伤的状况。
温涯有些茫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问,说:就是我昨天说的那样,普通扭伤,没有骨折,也没有关节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