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挽了挽袖子,把戚婧准备好的咸菜肉丝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拿出戚婧刚买回来的五花肉改刀,又切了点配料。
肉下锅,滋滋啦啦的油声听的温初夏浑身舒坦,他把另外一只耳机带上,从头听了一遍。
林淮把肉炖上,从厨房出来坐在温初夏身边,温初夏一头黄发毛毛躁躁的,但看起来还是很软。
他听歌的时候喜欢垂着眼睫,跟发呆似的,林淮趁着他发呆,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他的侧颜,温初夏突然看过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温初夏摘掉一只耳机,嗯?
林淮假装没事发生,听完了?
温初夏问:你谈恋爱了?
林淮:什么?
温初夏指了指手机,这歌听起来跟你平时的风格不太像。温初夏八卦的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初夏还在发烧,鼻息很烫,即便没贴的很近林淮也感觉到了,我跟谁谈恋爱?跟你吗?
温初夏一副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他,不说算了。
林淮烧的红烧肉看起来跟外面买的一样有食欲,好几天没见过大荤的温初夏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饭喝了药,温初夏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问林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林淮收拾了碗筷给他切了点水果,还没想好。
温初夏吃了两块香瓜,有点吃不下了,这首歌你是准备之后打歌用的吗?
嗯。林淮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温初夏对歌并不是很在行,在他这只有朗朗上口和怎么都记不住两种分别。
这首歌很好记,听两遍他就能跟着哼哼了,温初夏点头,好听。
林淮看他懒懒的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问他:你能听出这首歌有恋爱的感觉,那长别离呢?你听出什么了? 温初夏想了想长别离的调,哼了哼,逝已去,尤剩少年思白头,人未老,离别似若长别忧愁......
温初夏嗓子哑,再加上他药劲上来晕晕欲睡,哼哼的像是一根针刺进了林淮心里。
温初夏眯着眼睛看他,家人离世你很难过吧,其实不光是长辈离少年思,年少逝,同样会惹人痛思。
林淮看着他,蜷了蜷指尖,半晌,他低头轻叹了一声,温初夏,你是除了安胥之外第一个听懂了这首歌的人。
温初夏笑了笑,那安胥还真是了解你啊。
林淮摇头,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事他都知道,他听懂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但是你不一样。
温初夏心说:其实我也什么都知道。
但他也知道林淮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家里的事,他本身是不该知道这些的。
话说了就要解释,温初夏懒得解释,也就没说。
林淮看着他的眼神变的有些意味深长,其实早在你一个人跳出《长别离》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你理解这首歌的含义,你了解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温初夏听的云里雾里的,他困的有些睁不开眼,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
林淮看他半晌,温初夏,我们试试吧。
温初夏迷迷瞪瞪的,努力睁开眼,试什么?
林淮说:我同意了,虽然你表示的跟没表示一个样,但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温初夏听不懂,试什么呀?
差不多行了。林淮不想把话说成他主动的样子,我都同意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起了个头之后就撂挑子,你这样的人除了我也没别人愿意搭理你了。
林淮说了什么温初夏没听进去,只听见他的语气凶巴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林淮站起来,你回房间去睡,病还没好睡在这还能好吗?
林淮把他拉起来,温初夏晃晃悠悠的上楼,回到房间他一头栽在床上,马上就要不省人事之前躺跟林淮摆了摆手说:走的时候替我把门锁好。
林淮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子,需要午安吻吗?
温初夏皱眉,觉得自己大概是神志不清了,啊?
林淮说:算了,我也觉得太快了,你睡吧,我不走。
温初夏中途醒过几次,但因为感冒再加上药效始终没清醒过来,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下午五点,温初夏才勉强睁开眼,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也是,林淮怎么可能闲着没事一直在这陪他。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林淮拿了杯水从外面进来,醒了?
温初夏愣了愣,你没走啊?
林淮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嗯,戚婧不在,我走了谁照顾你?
温初夏坐起来,二话不说拿着水就喝,林淮动了下眉心,那杯水是他喝过的......
温初夏咕咚咕咚的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你今天还回去吗?
林淮坐在床边,不回去。 温初夏:你要住这?
看他的反应好像觉得这样太快了,林淮说:周青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他。
这么说温初夏就懂了,他点头,我听戚婧说,杨姐这几天再准备你退团的公告,你俩碰面没发生冲突吧?
林淮好笑的说:你怕我揍他?
温初夏挺无奈的,都说了多少回了别惹他,你就是不听,都吃一次亏了,能不能长点教训?
林淮笑了笑。
温初夏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林淮伸手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搓了一把,知道了,我不惹他,退团公告出来之后我会跟公司申请搬出来,省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温初夏一脸麻木的看着头顶。
他摸他脑袋干什么?感觉像是在摸狗。
林淮放下手:夏老师打不打算收留我?
温初夏看他,你要住我这?
林淮理所当然,不行吗?
温初夏感觉到林淮的语气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没什么不行的,又不是没有房间,你要是想来就来呗,反正跟周青比起来,我应该不会找你麻烦的。
温初夏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林淮突然问:我送你的桃木钉呢?
温初夏指了指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呢,之前放在裤子口袋里扎到我了。
现在想想,桃木钉确实不太方便携带,本来他是想跟裴岑一样做一个坠子,和坠子型还没打出来,温初夏就说他做的是个墓碑,气的他第二天就改成了两个木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