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彻底呆住,眼泪汪汪的。
等车开进楼下车库,听广播的看门大爷马上就把头探出来,切切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发现上次见到的小姑娘时隔这么多天,终于再次出现时,为戴颂操碎了的心终于黏上了。
最近都是戴颂一个人回来,他还担心小情侣闹分手呢!
这下好了,楼里的优质单身青年,终于成功起飞了。
等到进了家门,红枣就看到鞋柜里多了两双女款拖鞋,一双春夏棉麻的,一双秋冬毛绒的,戴颂把棉麻的拿下来,藕粉色鞋面上还黏了俩兔耳朵。
她惊喜地换上,踢踢踏踏跑到沙发边坐下,俯身在兔耳朵上摸了又摸,抬头笑着问:“学长,是你买的?”
戴颂又拿出一双同款蓝色黏着熊耳朵的男款,很淡定地换好,“喜欢吗?”
红枣连连点头,她可能是小时候玩具太少,长大以后对玩偶系的生活用品一概没有抵抗力。
戴颂把她搂起来,推着她进浴室,“洗洗手,我给你切水果。”
毛巾架上也并排挂了印卡通图案的新毛巾,漱口杯和牙刷还套着塑封,就连玻璃淋浴房外都多放了一双塑料拖鞋。
洗漱台旁边的墙上多了个新装的架子,上面摆满的,就是戴颂照片里的那些瓶瓶罐罐。 红枣忽然就不敢抬头了,她眼睛酸得厉害,闷闷地说:“学长,你不用管我,我洗好手就出去。”
戴颂没说话,直接打开水龙头,牵起她的手放在水流下,细心地把洗手液揉出泡沫给她涂满,再认认真真冲洗干净。
他扯过毛巾,把水迹擦干,而后把人抱进怀里,“床头有两套睡衣,选喜欢的穿,要是都不喜欢,明天我们一起去买。”
过了许久,她才说:“你不能对我太好。”
戴颂在她鬓边吻了吻,心口有点疼,“这算什么好?”
红枣从他胸前抬起头,目光绵软,“其实你只要朝我笑一下,对我来说,都是好的,要是太好的话,我就很害怕,万一哪天你后悔……”
后悔什么的,都被他直接封住,只来得及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红枣踮起脚,伸手搂住他,把自己送得更近。
虽然戴颂说过什么都不会做,但她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发生任何事的心理准备,原本这么多年所有压在心里的热情和渴求,都只为他一个人燃烧。
只要戴颂想要,她就一定会给。
红枣刚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小腹有些发凉,隐隐传来极其熟悉的丝缕扯痛。
她被吓到了似的本能往后退了一下,戴颂手还紧紧抓着她,半合的漆黑眸子里满是情动。
痛感越发严重,原因是什么,已经足够明显。
红枣意识到的时候,简直想一头撞在门上,脸色都白了几分。
戴颂冷静下来,看她脸色不对,忙去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红枣勉强挤出一点笑,朝外推了推他,“你先去外面等我好不好,我想……”她胡乱想着借口,笨拙地撒娇,“我想吃水果,你说帮我切的。”
戴颂不明就里,但还是没有立刻追问,给她私人空间,轻轻带上门。
等他走开,红枣赶忙把门锁住,求神拜佛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挪到马桶旁,咬着牙脱下裤子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一小块刚刚润湿的殷红。
虽然已经猜到,但事实摆在眼前,红枣脑袋里还是短暂的空白。
而后她脱了力,扶着洗手台慢慢蹲下,恨自己恨得无处发泄,把头埋进臂弯里,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刚刚拥有了戴颂,跟他回家,心甘情愿要把自己交给他。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颂在外面坐立难安,实在担心,忍不住过去敲门,“枣枣,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回应,他脸色更加凝重,继续加大力气敲门,眼看着要破门而入。
门把终于轻轻转动,渐开的门缝里露出红枣发白的一张脸来,她低着头说:“学长,我想……我还是回去吧……”
戴颂眉头拧得更紧,“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怎么可能!”红枣不能忍受男神自我怀疑,抹抹眼睛,哽咽着坦白说,“是我大姨妈来了——”
怎么回事,她好像听到男神憋笑的声音了!
戴颂乱七八糟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回卧室衣柜里找出一双崭新的棉袜套在她光裸的脚上,变戏法似的撕开一张上次还没有的发热贴,飞快撩开她的衣摆,贴在她贴身的小背心上,最后又拿条小毯子把她包住,才算暂时放心。
他把刚烧开的热水倒了一杯,“先晾着,等我回来再喝。” 说完,他拿起钱包走向玄关,红枣一下子坐起来,“你要去哪儿?”
戴颂笑,“乖啊,我很快就回来。”
红枣被包得像个小粽子似的,一时也没办法爬起来去追,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盯着墙上的钟数秒,等戴颂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默默数了一千多下。
听到门响,她赶忙把毯子甩开起身去接,见戴颂手里提着个不透明的袋子,莫名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接过来打开一看,回忆无缝重叠,里面赫然就是一包卫生巾。
红枣真的超想哭的。
她在男神心里的形象,恐怕是一辈子都美好不起来了。
卫生巾底下还有一袋红糖,戴颂把红糖抽出来,拍拍她的头,“去吧,我煮糖水,不会打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