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晚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不够,身体还是很凉。
她忙起来去衣柜找了些冬天穿的衣服穿上,是一件黑色毛衣,她走到床上重新躺下,半晌后才感觉到一丝暖意,但心底还是没有一丝温度。
刚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此前没什么干净,现在才感到一些惧意。
后半夜,宋知晚才勉强睡着。
接连几天,宋知晚在公交车上都没看到陆唯羡,她有些失望的低头,上次他乘这班公交车,看来还是意外,这意外像是天赐的,只有一次机会,幸好,她把握住了。
但是,总觉得还是亏了。
人心果然是贪婪的。
宋知晚在课间休息时间把那张残画画完,认真的一笔一笔勾勒,脑海里回忆着他的姿态,画面不是很多,她偶尔从1班经过的时候会偷偷瞄上一眼,陆唯羡总是正襟危坐,手里握着笔,神色认真的看书或者写作业。
大多时候都是在学习,有点无聊。
懒懒的偏着头,看向窗外,体育场上一群男生打着篮球,不时传来女生们的尖叫。
一个叁分球进篮,划出完美的弧度,真漂亮,不知是谁投的。
宋知晚视线在人群中寻找,手里的笔突然掉落,少年穿着白色短和黑色短裤,是一身休闲的运动套装,露出的胳膊和小腿白皙又结实,有人想和他拍掌庆祝,陆唯羡往后退了退,那人也不恼,只是有些尴尬的一笑。
不过陆唯羡总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默契的避开投进叁分球的陆唯羡,聚在一起欢呼。
心底的乌云突然散去,久违的,宋知晚的唇角弯了弯,真好看。
真想把他绑架放在小黑屋里自己一个人欣赏。
前几天还在为家里的争执烦恼,今天的心情却又意外的拨开云雾,对这样的心情落差她没有多少悲喜,只是觉得,人的一生,真像是布朗运动中的微粒,随着外部的撞击不断的摇摆不定、停滞不前、百事待举,预测未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对于如何决定死亡,那还是有把握的。
宋知晚把他投球的姿态画下,少年短发扬起,身体一跃,微微露出腹部结实肌肉,双手紧握篮球,目光坚定,接着,篮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一张画稿就这样完成。
一件心心念念的事终于完成,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她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无神。
方舒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宋知晚桌上的画稿,脸上一惊,“哇,宋知晚,你画的好棒。”
方舒怡不知去了哪里,脸上染了一层薄汗,还有些微红,一个劲的坐下,炸呼呼的问,“宋知晚,你画的是谁啊?”
“谁都不是。”
说完她把画稿随意夹在旁边的物理书里,方舒怡完全无视她的冷淡,喝了一口矿泉水,夸了她一句,“宋知晚,没想到你画画也挺好的。”
然后急切把她刚才看到的事说出来,“你不知道,刚才1班的陆唯羡多帅,你没去太可惜了。”
她点点头,是有些可惜。
她这才记起,前几天体育委员说的篮球赛,为准备篮球赛,班里的大多数男生都趁着课间休息时间去下面的体育场练球,难怪班里的位置空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