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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看向他,淡笑道:大人不急,咱们先等一等。

还等什么?看沈嘉那淡定的模样,姚知府有些不悦,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妆模作样,这沈嘉确实难对付。

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布政使大人的府上,又事关张家小姐,所以我派人请两位大人一同来审理此案,也不算违反规矩。布政使和按察使本来就统管一府内务,朝廷钦差在大名府犯了命案,他们确实有权过问。

师爷给彭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突然凄厉地哭了起来,高声喊道:我的夫君啊,你死的好惨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以后怎么过啊

彭母立即接上,哭诉道:大人,我姓您是青天大老爷,我家二子平日里对您多加赞誉,可那什么布政使、按察使谁知道会不会偏袒杀人凶手,官官相护,我们平民百姓也斗不过当官的

张淮和向捷一前一后走进来,前者走到彭母面前,低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说本官会包庇罪犯?你们在大名府生活了多久?可知道本官姓名?

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来,惊叫道:是张提刑,他经手的案子从来都是慎重审查的,去年那刘家老爷不是还花钱想给他那犯事的儿子走关系吗?被张大人打了二十板子丢出来了,那刘少爷被发配边疆去了。

张大人我也知道,断案如神的大老爷,我家外甥当初被人陷害,多亏了张大人秉公处理

张淮的名声是谁都污蔑不了的,彭家人也知道这一点,刚才不过是口不择言罢了。

向捷走向主位坐下,抱着双手淡淡地说:彭经历是在向府出事的,无论如何,本官也会将案子查清,是人是鬼到时候就知道了,开始吧。

姚知府和张大人分坐左右,沈嘉站在大堂上,潘辰给他搬了一把椅子来,沈嘉毫不犹豫地坐下了,朝堂上的三位官员说:各位大人见谅,下官身体不适,请允许下官坐着回话。

姚知府刚要拒绝,就听门口秦掌院昂首挺胸地走进来,本官乃沈郎中上峰,此次案子本官替皇上监察,事后本官会将案子的细节上呈皇上。他走到沈嘉身旁,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沈大人也许才是本案的受害者,让他坐着回话吧。

彭家人自然是不肯的,但这堂上高官云集,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姚知府拍了下惊堂木,问道:沈嘉,你如实招来,在向府赴宴当晚,你可曾谋害过彭寅?

沈嘉平静地说:大人,请容我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是非曲直,慢慢辩就是了。

彭夫人哭着反驳:我夫君已经死了,你做过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要如何辨别?

自然是要靠证人证物说话,彭夫人先不要急,之后还有的是哭的机会。沈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当即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说来,包括中途喝了一杯彭寅喂的水。

他没有提香包的事,这件事说出来明显就是攀扯姚知府,反而不利于他脱罪,他只说彭寅喂给他的那杯水掺了下作的药,之后他故意吐了彭寅一身,用出恭的借口逃了,没想到彭寅紧追不舍,甚至想从他身后袭击他,后被他的侍卫踢开了,当时他们站在湖边,这一脚直接便将人踢进了湖里。

当时他已经不省人事,侍卫哪里顾得上去湖里捞人,直接带着他离开了,至于张家小姐的事情,他是完全不知情的。

撒谎!你的意思是我家夫君他他怎么可能?我家夫君是正人君子,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子下手?彭夫人失口反驳。

沈嘉侧头看她,嘴角含着一点恶意的笑容,他问:彭夫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否发誓接下来本官问你的话你都如实回答?

你要问什么?

彭寅与你成亲多久了?

六年。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你们夫妻生活如何?本官指的是房事。

门口一片哄笑,不少男人都盯着彭夫人看,彭夫人长的一般,但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这种问题无疑是极其侮辱人的。

姚知府当下就叱责道:沈大人,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如何能问如此不雅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关键。沈嘉说:请彭夫人回答,或者换种问法,彭经历平日里对你热情吗?你们一个月房事几次?

彭夫人捂着脸不敢回答,这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

那不如我来猜一猜?我想彭寅平日应该很少碰你吧,你们成亲六年才生了一个女儿,那应该已经是彭寅能做到的极限了,他近来应该很烦躁,因为家里人一直催着想你生个儿子,可没有同房哪来的儿子?你说对吗? 彭夫人愣住了,他怎么知道的?她多年无所出,婆家对她早有意见,甚至要给夫君纳妾,可是夫君拒绝了,外人都说他们夫妻恩爱,可冷暖自知,她怎么才能跟外人说彭寅压根不碰她?

你胡说!彭母激动的反驳:我儿待媳妇好的很,这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

所谓的好也许只是假象,我想彭夫人身边应该也有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找来问问就知道了。

彭夫人只觉得脸面无光,哪里敢让人当堂对质,高声说:别问了我我说,我夫君一心扑在事业上,确实确实不怎么,但他是正常的,我们的女儿就是证明。

沈嘉又说:本官没说他身体不正常,他只是性向不正常而已,换句话说,彭寅好男风,而本官长了一张过得去的脸,彭寅趁我酒醉想占我便宜就不奇怪了。

这话无人反驳,沈嘉那相貌别说是男子,就是在场的妇人也自愧不如,如果彭寅真好男风,看到沈嘉会心动也正常。

不,他不是,你污蔑他!

是不是污蔑,找个人证来证明就知道了。沈嘉拍了拍手,门外有个高大的护卫拎了一个少年进来,那少年长的很清秀,年纪也不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第五十七章 对簿公堂(下)

堂下所跪何人?姚知府拍着惊堂木问。

沈嘉回答说:他叫王泉,是彭寅养的外室,彭寅经常到他那去,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少,但彭寅对外说王泉是他远方表弟,兄弟间来往密切也正常。

有人认出了王泉,高声说:是他,他就住在我家的那条巷子里,独门独院,平时很少出门,彭寅确实经常来找他,因为他说这是他表弟,大家也没在意。

那护卫踢了王泉一脚,自己说,你与彭寅是什么关系?

沈嘉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被彭寅包养的小白脸,看起来唯唯诺诺,估计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成为彭寅的目标。

他提醒道:在座的可都是朝廷重臣,案子断了不知多少,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他们一看便知,而按本朝律例,做假供者杖一百罚役半年。

王泉惊悚地看了沈嘉一眼,看到他的相貌时露出惊艳的眼神,然后就被他身旁的黑脸汉子瞪了一眼,忙低下头,声音小小地说:各位大人我草民是彭大人买下来的奴仆,偶尔确实会会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