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1 / 2)

她是自小照顾皇帝长大的奶嬷嬷,在宫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原本还想着以后能求个恩典照顾小皇子或是小公主,没想到皇上却连个子嗣也不愿意留下。

别人不知道沈大人与皇上的关系,她比杜总管更早就察觉到了一些,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是很敏感的,何况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但她什么也没问,后来太后与皇上起了矛盾。她就更加不掺和宫里的事了。

这些人里,除了她还有几个杜总管的心腹,其余人就是凑数的。

如此也好,多谢老夫人关照,不知您这次要选几个下人?

此次是给我儿的院子里添伺候的人,不知徐嬷嬷有何看法?沈母能猜到这位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了,所以干脆把选人的活交给她。

既然如此,不如留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小厮,两个粗使丫鬟,另外,老爷院子里不知有没有小厨房?

沈母笑容微微一顿,点头说:正在建,正屋离厨房远,半夜要吃个点心都麻烦,我也正准备给他弄个小厨房呢。就算之前没有,之后肯定要有的,否则人家不会提。

那就再添几个厨艺好的,今日这里恐怕没有,不如让人牙子明日带来给您挑选。

行吧。之后挑人看似是沈老夫人做主,但其实都是徐嬷嬷先指出来老夫人才点头的。

把人安置好后,老太爷不痛快地问:咱家什么时候有设小厨房的规矩了?总共也没几口人,何况咱们二老都没有呢,你也太宠那臭小子了。

沈母不敢与他说真话,解释说:很快新媳妇儿就进门了,那小厨房自然是留给她我用的。

你傻了?儿媳妇进门后怎么会住前院,那是男人住的地方,不是都把沧澜阁收拾出来了么?

沈母讪讪地笑着,扶着脑袋说:昨夜没睡好,脑子不好使说错了,不就是个小厨房,你想要也给你建一个。

沈老太爷无语,我才不要。他不过是觉得这两天妻子怪怪的而已。

沈嘉当天回家就发现院子里多了许多人,一个个都在干活,把他的院子休整的焕然一新。

老爷回来了。一名貌美的丫鬟走出来,朝他福了福身,轻柔地问:老爷是要先沐浴更衣还是先吃点点心?

沈嘉有些不习惯,走进去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满。

你将这院子里的人都叫进来,我认认人。

小满应答一声退出去,很快就领着十几个人进来,丫鬟们穿着粉红色绣蝴蝶花的褙子,湖绿色的百褶裙,走路排成排,迈着小碎步小跑进来,裙摆荡漾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仪态规矩好的没话说。

徐嬷嬷最后一个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放在沈嘉的手边,福身说:老爷先用了这碗消暑汤吧,外头热,您回来后喝碗消暑汤会松快些。

多谢。沈嘉毫不犹豫地把汤喝了,然后疑惑地问徐嬷嬷:怎么称唿嬷嬷?这院子里目光是你管着吗?

老奴姓徐,暂时是老奴替您管着正院里的内务,小何管事管着您外头的事情。

沈嘉点点头,然后将人认了一遍,八个丫鬟,八个小厮,在他看来太多了,他这院子其实也没多大,他又经常不在家,根本没多少事情可做。

一定要这么多人吗?他问徐嬷嬷。

徐嬷嬷微微笑了笑,她应该是个挺温柔的女人,一笑起来嘴角有明显的皱纹,看他的目光有些审视,也有些挑剔,但并没有什么厌恶和轻视。

不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而且皇上过来时也要有人伺候,您如果不喜欢侍女近身伺候,可以让小厮们过来。

沈嘉摆手,你安排就是了,我多数时候都不需要人伺候的,尤其是沐浴和更衣,我不喜欢有人在身旁,最重要的一点,晚上你们留一个人守夜就行,不要进正屋,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有需要我会喊人。

是,老奴知道了。 赵璋并不会天天来,最近西南那边不太平,据说西南土司内部发生了暴动,为了争土司王的位置大打出手,扰的百姓不得安宁,朝廷官员为了是否要派兵镇压天天吵的不可开交,武将们自然要争取这个能立功的机会,文官们则大多数都反对,一个小小的土司部落,又是内讧,随他们去就是了,何必劳民伤财打一仗?

沈嘉在军事上给不出什么好意见,于是从头到尾都没吭声,但赵璋是一国之主,最终做决定的人还是他。

赵璋夜里召见内阁大臣议事,周擎呈上了一份战略物资预算表,对于表格的运用,他算是学的最快最好的一批人了。

皇上,臣不懂打仗,但谁都知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今年夏收还不错,南方各地都有存粮,攻打一个西南土司应该十万大军绰绰有余了,且以两个月为限,十万大军就要消耗掉至少三个行省的存粮,若是战事拖的越长,消耗的粮草越多。

坐在下首的兵部尚书耿云也呈上了一份作战计划,启禀皇上,西南土司向来不服我朝管教,下辖子民只听土司王的命令,虽说土人人数不多,但到底是个隐患,不如趁此机会攻下土人部落,全部推行我朝制度,废除曾经的土司府,改建知府衙门。

这是臣拟定的作战计划,周尚书预算的不差,西南那边毒虫瘴气横行,我朝将士很难适应其气候,十万大军看似多,但这才能确保胜利,而且两个月时间太短,那边道路难行,除非从临省抽调兵力,否则两个月只够路上来回的时间。

杜总管将他手里的奏折递给赵璋,后者认真翻阅了一遍,搁置在一旁,问徐首辅:徐爱卿怎么说?打还是不打?

徐首辅还没能窥探到帝王的心思,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想打还是不打,于是折中说:打有打的好处,能彻底解决土司占地为王的局面,让我大晋国土更加完整,政权更加稳固,但不打也有好处,除了省钱省粮,还能坐山观虎斗,等土司内斗结束我们再去收拾残局,必定会更加省事。

赵璋靠在龙椅上闭着眼,这利弊他当然明白,但他考虑的不是打不打,而是有没有必要去打,以大晋如今的国力,要打一个土司不成问题,根本无需多想,但打下来以后呢?他们不可能将土人全部坑杀,只要土人在一天,他们就信奉土司府,就算建立知府也很难得到当地人的尊敬。

先帝曾经册封了一位皇弟为西南王,封地就在西南,囊括整个西南疆域,可他去封地还不到一年就病死了,真正的死因在数年后才传入朝廷,原来是那位西南王看中了土司王的女儿,强取豪夺之后被土司王报复,至于病死的原因那就千千万万了,反正御医是没看出问题来。

赵璋想改变土司自治且自立君王的现状,他可以允许土司府的存在,也可以让当地土人做官,但由谁做这个官必须朝廷任命,如此才能将土人掌控在政权下。

先不讨论这些,朕自由决断,散了吧。赵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他们离开后让人宣凌靖云入宫。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凌靖云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衣摆祥云滚滚,趁着他这个人既冷傲又清隽。

平身吧,陆翦到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