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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去外头随便找个空桌,给我准备好笔墨,先把折子写了。沈嘉就在院子里坐下,把上奏的折子写了,写完后门口终于来了一拨人。

打头的那个就是工部右侍郎陈勉,看到沈嘉坐在院子当中吓了一跳,大步走进来,朝他拱拱手:沈大人今日来应卯了?

沈嘉回了礼,看陈勉面色尴尬,知道他是记着当初自己拒绝陈家求亲的事情,笑着说:陈大人是刚下朝吗?

对,路上遇到吴大人就一起来回来了。陈勉转身向工部官员介绍沈嘉,大家早听说了沈嘉的大名,纷纷上前见礼。

大家认了个脸熟后,陈勉亲自带着沈嘉去认门,看到里面还有自己的东西脸色更尴尬了,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整理。他忙招呼随从来把东西搬出去,然后让人去内务府领一套新的家具来。

陈勉陪着沈嘉喝茶,又与他说了今日朝上发生的事情,鞑靼的降书已经送来了,约定了在这个月底最后一天在长安城举行献虏仪式。

镇远侯生擒了鞑靼大王子的妻舅,也是阵前大将军,这个人鞑靼大王子不可能舍弃,最后将会用真金白银将人赎回去。

然后沈嘉告诉他乔尚书去挖地道了,陈勉一副我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叹气道:乔尚书年纪越大,玩心也越大,正经事已经很少管了,沈大人能来工部太好了,否则本官真的快顶不住了。

工部事情又多又杂,而且许多权贵还会强压私人任务过来,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可主事的人却没多少,有能耐的都被派去外地督促工程去了,他一个人压力实在太大。

沈嘉恭维了他几句,两人表面上还是很和气的,也没发生给他下马威的事情,比他当初去户部上任和睦多了。

不过如今朝中大臣都知道,沈嘉是皇上的心腹宠臣,他到哪都必定是代表皇上的,一般人可真不敢为难他,为难他不就等于为难皇上吗?

而且在沈嘉来之前,工部上下都通过气了,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账全都要处理干净,手里不干净的也要收敛起来,否则被他逮着了可没有情分可讲,他知道也就意味着皇上知道,再看他当初去北边办的案,那双火眼金睛可把大家吓坏了。 沈嘉第一天也没干什么,找了以前的公文来熟悉岗位职责,中午请在岗的同僚吃饭,大酒楼直接送了席面来,连在外忙碌的乔尚书也赶回来了。

好酒好菜啊,今日沈侍郎初上任,本官就破例一次,该吃吃该喝喝,但过了今日,可就不允许上衙时间饮酒了。

众人高兴地应下来,工部几位大人都是穷抠穷抠的,请客吃饭都只是普通的饭菜,可吃不到如此上等的席面。

而且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那是酒楼掌柜亲自来送的饭菜,对沈大人的随从都点头哈腰的,原本说要记账,结果那随从说现在沈大人调到工部了,不能再记户部的账,那掌柜竟然直接说这单免单,算是他送给沈大人升迁的贺礼。

这可真是大礼了,他们也给沈嘉送过贺礼,但基本都是一百两之内的贺礼,而这样档次的席面恐怕得好几百两呢,真是豪气啊。

吃了一顿大餐,下午大家也没心思做事了,聚在一起谈天论地,说的最多的也就两件事,一是西北大捷,二是长安城下发现的密道。

有专业的人下去看过,说:那密道必定是前朝留下的,甚至更早,里头埋葬着不少尸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就在刚才,还有百姓在自家的地窖下面发现了一处密室,里头的尸体还新鲜着呢,因为此事,百姓们人心惶惶,都不敢再往地下挖了。

可不是,这要是自家的地盘里挖出尸体来,那可真说不清是谁做的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不是因为之前有人挖出了宝物,所以许多人便想试试运气,没想到运气有时候是霉运。说话的官员拿余光看了眼正在闭眼打呼噜的乔尚书,显然挖出宝物的那个人就是他。

沈嘉好奇地问:挖出了什么?能让一部尚书都喜欢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货色。

嗨,咱们也只看了一眼,似乎是把宝剑,有些年头了,这样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碰,说不定带煞呢。

陈勉也点头附和:宝剑再如何也是凶器,这样的东西咱们文官还是少碰为妙。

乔尚书的呼噜声停了,闭着眼说: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煞气啊,那东西至少是一千年前的玩意儿了,你们就不好奇它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密道里?那密道最多不超过五百年。

定然是有人带进去的呗,也许是逃难的时候掉了。

这说法不合理,什么样的人会在逃命的时候把保命的武器掉了?八成是剑的主人遇害了。

可是在宝剑的附近并没有发现尸骨啊。

那也有可能是剑主人受了重伤,坚持逃了一段后才咽气的。

大家对于这样的故事总是格外上心的,不少人甚至怂恿乔尚书将宝剑拿出来检验检验,说不定是史上有名的武器呢?

乔尚书又响起了呼噜声,众人齐齐切了一声,显然是习惯了这位老大人的骚操作了。

沈嘉浑身轻松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大家不分尊卑畅所欲言,就像是开了一场茶话会,这种感觉在户部是不可能有的。

户部的官员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做事麻利,脑子精明,性格油滑,想要这样聊天是不可能的。

真好,他想。

?作者闲话:昨天发表的文放在草稿箱忘记发了,好郁闷,今天两章合一章发。

第一百二十章 半路救人

当天放衙后,沈嘉还有心请工部的人聚一聚,人情往来是官场必不可少的,他不准备做孤臣,也做不了孤臣。

不过大家中午吃了他一顿大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只说下次有机会再回请沈大人,今日就免了,毕竟大家也都忙。

回家的路上,沈嘉想到赵璋喜欢吃东街头卢老头家的烧饼,便让马车拐个弯去买几块烧饼回去。

卢老头家的烧饼皮薄馅大,肉是纯正的猪肉馅和羊肉馅两种,赵璋这样的贵胄原本是不吃猪肉的,只因在蜀州时,沈嘉没少怂恿他吃,渐渐的也就爱上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巷口,斜巷里冲出了一个少年,后头跟着几个手持木棍的大汉,眼看那少年就要撞在马车上,护卫急忙上前捞人,抓着他的衣领呵斥:哪来的小兔崽子,走路不长眼吗?

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被抓住了衣领提起来,气得手抓脚踢,抬头瞪着抓他的侍卫,快放开我! 嘿,你知道自己冲撞的是谁家的马车吗?沈嘉出门还是很低调的,并没有像有些高官那样摆出仪仗,一辆外貌普通的马车,一个车夫几个侍卫而已,这样的阵势长安城里随便一个富家公子出门都比不过。

后头追来的大汉见到此也不怂,走过去朝那侍卫说:兄台,这小子是我们要找的人,请还给我们吧?

沈嘉的侍卫都是暗卫出身,如何会将几个打手看在眼里,只说:他现在在我手上,还不还还得看我心情。

马车帘子掀开,何彦露出脑袋看过来,不耐烦地问:怎么回事?马车怎么不走了?

那侍卫赶紧松手,一本正经地回答:何管事,有个孩子差点撞上老爷的马车。

何彦往少年那瞥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指着他说:带过来我瞧瞧。别看何彦年纪不大也没官职,但随着沈嘉官职越来越高,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沈府里也是人人巴结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