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祁炎将剑穗攥在掌心,忽然唤她。
纪初桃惊异于他嗓音的低哑,下意识侧首望去。
却见阴影笼罩,祁炎微微压低伞檐遮住檐下的雨光,也遮住了纪初桃的视野。下一刻,冷峻的黑袍武将倾身侧首,吻住了她柔软娇艳的唇瓣。
簪花宴时,在冷宫海棠树下的记忆,又如藤蔓般复苏疯长,攫取了她的理智。
纪初桃总是被吓得忘了呼吸,睁大眼,看到伞骨上的雨水滴落,看到祁炎沉浸半阖的、微微颤动的眼睫。
唇上的湿热顿了顿,方恋恋不舍地退开些许。
祁炎抬起未执伞的那只手,以指腹抹去纪初桃唇上的水痕,喑哑道:“这是回礼,殿下。”
指腹按压唇瓣的触感奇异,酥麻无比,纪初桃最是抵抗不住这般行径。
说什么“回礼”,未免也太狡猾了!
明明看起来一脸享受的,是他自己才对!
可是纪初桃控制不住脸红发软,不争气的心脏扑通扑通,每亲一次,便向他偏心一分,不但不生气,甚至…… 甚至想靠得更近些。
伞檐低垂,圈出一方无人打扰的静谧天地。
祁炎离得她很近,近到他强势而炙热的温度能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熨烫着她微微颤栗的肌肤。
他肩头带着雨水的湿气,望着纪初桃通透的瞳仁道:“那晚我问殿下,能否从此眼里只有我一人,殿下还未给臣答案。”
被落拓不羁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纪初桃有种溺水般的紧迫,呼吸情不自禁急促起来。
她张了张嘴,可是不争气的身子就是给不了反应。祁炎的气场着实太强了,光是承接他那一个突如其来的“回礼”,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祁炎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也不生气。他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不敢一次性全吃光,每次只尝一点就心满意足。
他按捺住快要溢出眼眸的执念,伸手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顶,笃定道:“臣会等到殿下的答案。”
雨伞移开,光线重新倾入眼中。
纪初桃看着收了伞准备离开的祁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身躯先于意识行动,她迈动发软的双腿,朝他扑了过去。
祁炎听到动静,下意识转身,便见少女轻盈的身躯扑入怀中,紧紧揽住了他精壮的腰肢。
“只有你……”纪初桃将脸埋在祁炎怀中,呼吸急促轻颤,突然如此说道。
祁炎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纪初桃抬起绯红秾丽的脸庞,望着他认真道,“本宫眼里的男子,从来都只有你。”
万物悄静,连檐下的飞雨都仿佛停止。
雨伞坠在地上,时间不知一瞬还是漫长。
祁炎收拢了手臂,紧紧搂着那抹盈盈一握的细软腰肢,垂首低哑:“臣可否再向殿下,讨一样生辰礼物?”
第51章 咬他 臣想做件冒犯之……
“我要娶殿下为妻。”祁炎凝望着她, 如此说道。
不是“想”,而是“要”,嗓音低沉却力量十足。
尽管梦里有了预示, 纪初桃仍有些措手不及的惊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大殷驸马无军权, 若非如此, 去年庆功宴上祁炎也就不会当着朝臣的面拒绝赐婚……
但现在, 他说要娶她。
纪初桃眼眸微动, 映着飘飞的雨光,轻声提醒他:“做本宫的驸马,并非易事。”
祁炎眼中有什么热烈而深沉的东西流淌, 指腹摩挲着她幼嫩的脸颊,“殿下只需点头与否,其他的, 我来解决。”
语气透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纪初桃觉得有些快, 毕竟距离簪花宴上二人互通心意,也才过去了半个月。
可她望着祁炎那双深得能吞噬人的眼睛, 脑中一幅幅闪过梦中洞房花烛的画面,如风吹雾散, 第一次觉得那并非遥远缥缈的虚幻,而是眼前触手可及的真实。
根本无法拒绝。
鬼使神差的,她极轻地点了点头,雪腮绯红道:“好。”
得到回复, 祁炎桀骜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明明讨到了最好的“生辰贺礼”,却如饮鸩止渴般,越发得寸进尺。 他掌心上移, 落在那片令他遐想已久的雪白后颈上,稍稍用力一带,纪初桃被迫上仰着脑袋,与他饱满分明的额头抵在一起。
一个亲昵而爱怜的姿势。
她听到祁炎呼吸略重,哑声说:“臣不能自已,想做件冒犯之事。”
还未明白他说的“冒犯之事”是什么,唇瓣便再次被攫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和过分,只一瞬便让人脑袋发晕,热度交织攀延,烧得她脸颊生疼。
凶狠而又缠绵,强悍而又温柔,纪初桃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祁炎,只觉得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意识轰地飞向天际。
一个索取而不克制的吻,纪初桃腰肢无力后仰,又被他强劲的手臂捞起,直至退无可退。
纪初桃比祁炎矮了一个头,颇为费尽,何况身子根本就没有力气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