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周身的变化不容她多想,她的心思也没办法放在歌声上头。
沙发上的两人吻了足足五分钟才离开。
分开后,穆媞的头发有些乱,深棕色的大波浪散落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还有不听话的一小撮,绕过她的脖子,勾在了她的耳钉上。
室内开了低温暖气,穆媞觉着有些热了。
刚刚被花知也触碰的嘴唇有些湿,舌头还有些麻,她的手还搭在花知也的肩上,眼眸湿润。 花知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呼吸也有些重,这种迷乱,她不曾想过,可一旦尝试,只想越陷越深。
她盯着穆媞被勾住的那小撮头发看了几秒,伸出小指,缓缓地勾住绕过耳钉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拉出来。
像是电影情节被放慢,穆媞由着花知也这么做着,她好像在处理一件艺术品的细节,整个过程又轻又缓,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等到这撮头发终于从耳钉的束缚里出来,穆媞稍稍屏住的呼吸,也随之松了一口。
花知也的目光右移,落在了她的脸上,两人对视了一眼。
穆媞没什么表情,她该知道的,这种情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过了一会儿,花知也轻轻地摸了摸穆媞的眉毛,顺着眉毛而下停在了她那颗泪痣上,像是想要摸出它的质感,花知也稍稍用力了些,可还是没能从指腹上感受到它的存在。大拇指一点点往下,擦过脸颊,在嘴角嘴角上点了点,接着,像是迫不及待般,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
耳边所有的声音全数不见,没有窗外偶尔沙沙的风声,没有电视里放出来的音乐声,没有草地里的虫鸣声,穆媞全身的细胞感官就放在了花知也的手上。
忽远忽近,时深时浅,她酒后仅有的那一点醉意,似乎已经散去,又似乎被酿成了更迷人香醇的酒。
似乎是将这次当做是品尝一份美食,整个过程,花知也可谓是细嚼慢咽,等到结束,穆媞整个人都软了。
她无力地瘫在花知也的怀里,嗓子有点干,花知也的下巴压在她的脑袋上,两人不着寸缕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不说话。
在急冲冲地来之前,穆媞是没想过今晚会有这么一遭的,但发生了就是发生,她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花知也的场景,其实那个场景很普通,她不过只是见了花知也一面,像从前很多次见姐姐朋友一样,面带微笑,礼貌问好。
但后来喜欢了,喜欢了就不一样了。
脑袋里的那个画面,更美了一些,花知也那天一身的穿着她还记得,手里的表,肩上的包,脚上的鞋,她全记得。
仿佛电梯门口的那个地方被好心人处理过,虚化得只剩花知也一个人站在那里,接着转头对她笑,那个笑,被定格。
她不知道花知也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或许真的同姐姐说的那样,同她之前所猜想的那样,花知也觉得她不正经,觉得她不负责。
好像确实是这样,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不正经的,她想到那些和她有过暧昧关系的女生,想着从前和她们的相处方式,又想到了花知也。
明显这次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稍稍抿嘴,又想到了她的从前,她似乎没有像靠近花知也这样,去靠近过别人,想花心思了解她的喜好,花心思了解她的动态,想花心思了解她的全部,或许甚至让她一天一夜跟着她,看着她工作看着她画画写字也不会觉得腻。
她其实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如果对方做了稍稍让她不称心的事,她恐怕就会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