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溪再醒来的时候,转头看天已经黑了,教室里就剩下两三个人还在打扫卫生,再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蒋斯年坐在身旁,右手拄着脑袋歪头一动不动,碎发间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看,校服领口的扣子悉数解开露出较为精致锁骨与脖颈,左手腕随意搭在椅子靠背处,手表在上层灯光照射下也映的皮肤白皙充满诱惑,似画中人勾人心魄。
就这样时间静止了几秒,那人才开口说话,语气中丝毫没有白日里的倦意。
“我好看吗?”
“好看。”顾安溪的答案未经脑子过滤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覆水难收,匆忙的避开了视线。
蒋斯年失笑,本还是不作声结果越想这个答案和她脸上的表情越想笑,最后直接笑出了声,惹得值日生频频看这边。
待到班级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才收敛了些,带着笑意点头:“我知道。”
“不过我好奇,中午你能把一个一米八高个儿混子打趴下,怎么?练过还是说在以前的高中就经常打架。”
他知道她不是个乖人,但没想到这么不乖。
顾安溪也没想瞒着他,拿起书包示意边走边说。
走到楼梯口,她才开口:“你应该知道些吧,我妈原先是个画家认识我爸后开始和他一起做生意,规模越来越大最后完全放弃了绘画,专心于眼下,后来也是因为生意原因,我们搬了家。”
“转到海城以后,我人生地不熟,闷在家里只有上学的时候出去,小学的时候平安无事,初中的时候我闺蜜被人欺负,我气不过就也跟着动手,结果很惨,两个女生对着一群身后有男生的女生,铁定输,再然后我就偷偷地攒下零花钱去学习散打之类的用来防身,其实我也不算多么厉害,只是中午那个人完全没有防备就靠近,我没用多大力气就放倒了他。”
顾安溪一层一层地蹦下去,书包外面的挂饰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那时候父母工作忙,经常一周都不在家,偶尔在家也被生意忙的焦头烂额。
她那次受伤之后就穿着长衣长裤挡住所有的伤口,半夜自己爬起来涂药水,生怕惊动了林淑,让她担心上火。
她知道,林淑为了这个家已经牺牲掉了很多,如果痛那就自己忍着,不给他们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学完散打后也没怎么打过架,初中那群人再接近的时候也得到了教训,再然后升到了高中,就彻底没了联系。
她知道男女之间身体构造上有区别,力气上也差了很多,但她知道在对方松懈的情况下该用多大的力气制服他。
蒋斯年听完后脸上也再无嬉笑之意,或许没人可以做到感同身受,但光听着这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些平淡无常的文字,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