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撒谎……而且自己还真的相信了,也不知道究竟那一边更蠢一点……
威廉转头朝窗户外面看了一下,海面上已经被开始西沉的太阳照耀的泛黄,如果之后一直遇上顺风的好天气大概再过半个月不到,就能抵达东部大陆了,威廉又看了会儿海面才将目光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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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如合作一点,把这些吃下去吧,你也不想一直被那些怪物一样的东西像是塞麻袋一样塞食物对吧?”阿尔文看着放在牢房地面上没有怎么动过的一碟子面包和一小碗鱼汤。
自从红发的女巫露面过后的几天,针对这个小孩的喂食政策就改变了,改成了让船员轮流按时送饭过去并且监督他吃下。
伦恩背对着阿尔文,一点回头看饭菜的意思都没有。
“至少喝一口汤吧,喝一口就行。”阿尔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在卡彭特的船上做着仿佛是保姆和女仆才会做的事情,有人说过当海盗还必须会哄小孩的么??
阿尔文摆着好脸好说歹说了半天,伦恩也没动一下,他也不敢对这个感觉对于船长来说有些重要的精贵小孩发火,只能重新回到甲板上找到正在用望远镜看航向的大副。
“大副,他还是不怎么吃,昨天的饭菜也一口都没有动,只喝了口水。”
恩,大概也想到会这样了,亚里放下望远镜:“你去跟他说,如果他不吃,你就会被鞭刑。” 阿尔文脸有些发白:“如果他还是不吃,我真的会受鞭刑么?”
亚里噗嗤了笑了一声:“你说什么呢,一开始我就讲过了吧,这条船上的刑法只有一种,其他的都是假的,你尽管去说吧。”
只有一种的刑法,并不是自然而然会想到的死刑,这个刑法绝对会兑现的契机,便是这些船员一开始和‘柯丽娅’这条船所签署的协议,只要将名字写在上面,那么命也同时被绑在了这条船上,如果船长将他的那份协议毁掉,那么他这个人就会变成不曾作为一个个体存在与世界上的物体浸入深海之中。
这就是亚里和卡彭特所谓的唯一刑法,是比死刑让人更为恐惧和莫名的东西。
曾经和卡彭特一起航海过的水手无一例外都签署过这份协议,协议生效的时间就是船员需要在‘柯丽娅’上服役的时间,一旦到了时间便可以选择是带上卡彭特分给他的财宝离开,还是继续留下。
尽管那份协议让人感到十分不安,但依旧有很多人选择继续跟随卡彭特,因为只要活着,并对他绝对服从和忠诚,那么跟着他就真的会有数之不尽的财宝,取而代之的便是安宁的消失。
但是安宁这种东西对恶徒来说又有什么用?
对于阿尔文这些新船员来说这些事情已经早就从卡彭特的那些传闻之中听说过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原来除了要活着,要对卡彭特服从和忠诚之外还要忍受他那种奇怪的脾气……
“我知道了,大副。”阿尔文知道鞭刑只是亚里随口说说的之后就放心的又回到了最底层的甲板里,但他走回伦恩牢房面前的时候已经有个人站在那里了。
是红发的女巫,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眼眶发青,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阿尔文他们今天早上的时候才从听见从船长室里面传来过她凄厉的叫声。
安娜也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就回头看了看:“啊…你好…我就是来看看伦恩有没有吃饭。”
当然是没有吃,面包和鱼汤还是放在原地动都没有动过
对于安娜会这么客气的打招呼阿尔文也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虽然今日是第一次和安娜说话,但前几天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叫安娜的少女明显和他们不太像是一路人,就连女巫该有的样子她都没有。
除了在对着卡彭特的时候好像会有些暴躁
阿尔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人说话,就只是对着安娜点点头然后重新走到了牢房面前:“如果你不吃的话我会受到鞭刑的,所以就算喝一口汤也好……”他故意把语气放轻装作恳求的样子。
听见鞭刑两个字伦恩的肩膀终于动了动:“关我什么事……”
真的有戏,阿尔文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小孩是这种性格:“昨天你没有吃,替你送饭的那个人已经被打的快咽气了。”
安娜看了一眼阿尔文
“……”伦恩终于偏过了一些头“只喝一口汤就行了是吧。”
阿尔文点点头
于是伦恩就在安娜和阿尔文的注视下走过来端起地上的汤喝了一口就继续回去面对着墙壁坐下了。
真的只喝了一口
……
…………
“什么?不是你在哪里吵着要温柔一点对待小孩子么?”卡彭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坐在那把从某个贵族家里抢来的躺椅上的安娜 “这才过几天,你变也变太快了。”
“我只是觉得比起那样浪费人力还不如……咳、直接强行灌,既能保证伦恩活着也不那么麻烦人。”安娜咳嗽了两下,她刚刚出去看伦恩的时候是想着顺便走几步分神,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起了反效果,她现在整个人心神不宁,总是有意无意的抖着脚咬着指甲“我想……那……”
安娜突然吐词不清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咬着手腕倒在了躺椅上,她把怀里的枕头勒得棉花几乎都快要喷出来,这是今天第二次了……安娜浑身颤抖着,那股感觉真的是说来就会突然占据她的整个大脑。
“……!”卡彭特也没想到安娜会突然说着话就犯|瘾,他从桌子后起身的速度太急以至于差点被椅子腿绊倒“别咬自己的手腕。”
卡彭特走上去把安娜从躺椅里面抱起来,朝放在木桶旁边的一把铺满软垫的扶手椅走去,然后麻利的把安娜放了上去并将她的手脚用布条栓在了扶手和椅子腿上。
最后就是用布勒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咬伤舌头 安娜头快要炸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她体内抓挠啃咬着,这感觉就仿佛是被锁在了铡刀之下,高高吊起的锋利刀刃马上就要落下,而能够解开枷锁的钥匙就摆放在你奋力伸出的双臂前一点点的距离,钥匙离中指的指甲只是相差了一张纸的距离,但你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那种无法得到满足的渴望让安娜近乎要失去理智
卡彭特就站在安娜面前听着她嗓子里面断断续续的发出凄惨的呜咽声,并且那些呜咽之中他还能面前的辨认出有自己的名字混在这里面。
“看着我,看着我。”他伸出双手捧住安娜的脸颊,但这样做也只是能够固定住安娜不让她偏头去撞椅背,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卡彭特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还有意识“阿丽埃娜?”
“阿丽埃娜。”
安娜停用能够让人陷入长时间睡眠的药物后这是第七天,犯|瘾的次数是每天是三到四次,卡彭特为了不让安娜受伤只能选择把她绑在椅子上,然后对她不停的说话唤回她的意识。
大概是三天前卡彭特发现如果一直叫她阿丽埃娜,她恢复意识的速度会快很多,但说实话这也并没有让卡彭特觉得事情有什么好转,因为安娜已经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了,最多喝点汤下去,喝多了还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