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到底该怎么面对呢?他死,我可以陪他死,他活着,我却要如何和他一起活着呢?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时,门阁突然被人叩响。
茗烟起身去开门,门外却是娴雅端庄的严静芸,见她一贯娴静的神色里竟然带上了些许惊慌,茗烟不由问道:“严姐姐,怎么了?”
严静芸踏进门来,向子卿施礼:“柳公子……”
“但说无妨。”子卿心中掠过一丝疑云。
“乔阳公子此刻处境很危险。”严静芸镇了镇心神,将纷乱的情绪理了理,向二人道:“张侍郎在皇上面前参了爹爹一本,说爹爹既然已经人赃俱获,到目前都没有任何动作,表明了包藏祸心。”
茗烟和子卿都瞪大眼睛,望向严静芸,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皇上闻言大怒,下令五日后处斩。”
啊?!怎么会这样?就差两三日,世子就能带人回来。
“一日都不能拖延了吗?”茗烟不禁问道。
严静芸凄然摇摇头:“本来爹爹据理力争,说此事另有蹊跷,等世子回来再定夺不迟。可没想到提到世子,皇上龙颜大怒,说他目无法纪,擅离职守。更是狠狠责骂了爹爹,要爹爹限期斩首。爹爹只好领命了。”
“劫法场!”茗烟提议道,她自负有几分本事,再加上疾风堂的帮助,问题不大。
谁知严静芸却摇摇头:“茗烟你有所不知,被押进水牢的人都会在牢里被处决,怕的就是有人劫法场。”
茗烟一听慌神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严静芸走到子卿面前,递给他了一把钥匙,低声说道:“这把钥匙是关押乔阳公子大牢的钥匙,我从爹爹那里偷来的。你们……你们如果有办法,就闯进牢里去救人吧。”
子卿感激地伸手去接钥匙,低头时,发现严静芸绫罗里露出的细嫩手腕上竟然隐隐有淤青,心中不由一动:“谢谢……严姑娘。”
却见严静芸黯然摇头道:“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但盼你们能有些法子。”
茗烟细思道:“那水牢只有一条通道,易守难攻。不过,带人闯进去还是没什么问题。关键就在于水牢外面有重兵把守,要是能调开这些兵士就好了。”
“如今有权调开这些兵士的人只有爹爹和平乱使沈洛殊公子了。”严静芸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可是爹爹领了圣旨,不敢下令。而洛殊公子……听说前段时间发现了疾风堂贼首的踪迹,如今外出追凶,也不知何时回来。”
子卿闻言眉头紧皱,心中不由涌起阵阵绝望。强行逼迫自己冷静起来:不能慌张,不能慌张,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乔阳。只要想办法调开这些兵士就好,调开他们就好……
可自己一个文弱之人,如何调开这些兵士……一股无奈感铺天盖地而来,压得子卿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由低下头去,看自己平时抚的琴,一个文人无用的器物。
突的,一丝灵感闪到脑海,不由喃声道:“凤飞九天……全城空巷……”
茗烟没听清,便询问道:“子卿,你在说什么?”
子卿突然扬声问道:“茗烟……当初雨姑娘的《凤飞九天》舞是否就是在那个水牢湖面上的汀岸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