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一旁的乔阳立马站起身去扶子卿,语气里尽是担忧:“生着病还乱……”
“是不是你!”不待乔阳说完,子卿厉声打断,眼眶通红,神色极其冷冽愤恨。
乔阳闻言身形一窒,冷冷地看了子卿一眼,复又坐下,缓缓说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哼!为了一个贼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子卿颤声问道,内心痛苦地难以自已,浑身颤抖不已,再加之病体虚弱,连门都快扶不住了。
茗烟赶紧过去扶住子卿,正想说话,却听见乔阳恨声说:“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让你继续和一个钦犯牵扯不清吗?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你……你……”子卿指向乔阳的手不停地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却狠狠地瞪着乔阳。
乔阳将头一偏,躲开子卿的视线,缓声道:“生病就该好好回去休息。”
“乔阳,我绝不会原谅你的!”子卿恨声吼道,用力挡开茗烟的搀扶,转身往门外走,虚弱地说:“我这就去找世子……”
“不许去!”乔阳闻言一惊,大声喝止:“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还想让别人知道你私自藏匿过钦犯?这件事不是他慕成佑一个人说了算的,出了事,就算他想袒护你也没有办法!你给我乖乖回去躺着!”
子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不用你管!”
乔阳看着子卿的背影,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忽的,用嘴长吁了一声,两人人影顿时从窗口窜入,拱手单膝跪在乔阳面前。
乔阳指着子卿,向两人沉声命令道:“堵住他的嘴。带回倾城阁,严加看管。不许他迈出房门半步!”说完转身背对着子卿。
子卿闻言震惊地睁大眼睛,还不等他回头,嘴已经被人捂住,强行扭入楼下的轿子里。
……
待轿子远去,茗烟幽幽地叹了声气,对乔阳道:“你这又是何苦?明明两三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非要你搞成这样?”
乔阳冷冷地看着窗外,“哼”了一声,沉声道:“解释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笃定是我告的密。还要我解释什么?”
“唉……”茗烟幽声道:“你怎么这么拧呢?子卿就是不想相信是你,才生着重病都大老远地来求一个答案。他就是想要你亲口告诉他,不是你做的。”
乔阳听后一言不发,眼睛追逐着窗外鸟儿滑过天空的痕迹,许久许久才喃声道:“如果是两年之前,子卿根本就不可能怀疑我。如今,却要解释。”苦涩地笑了笑:“看来他不仅忘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连对我的信任也忘记了。”
茗烟是知道子卿和乔阳之间的事的,一直为他们感到惋惜,此刻听到乔阳的感慨,不由唏嘘,柔声说道:“可你也不该赌气,直接告诉子卿真相,事情就简单多了。”
乔阳苦笑:“我不是赌气。这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子卿知道是呼延恪罗怕他生着病在大雨中出事,自己跑出来泄露了行踪。我怕子卿知道了,会自责。我更怕……子卿因此对那人念念不忘。”
眼前,仿佛又是瓢泼大雨。雨中,一个异族男子抱着子卿在倾城阁门前对自己大嚷:“喂!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乔阳的?”
……
“茗烟……我突然不想他死。”
“嗯?”
“虽然他与大庆血海深仇,可是,他却能为了子卿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我柳乔阳敬重他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