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拣了个靠后的长凳坐着,等着呼延恪罗到来。
没有那个好吃的人在身边,子卿的思绪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乔阳。望了望周围欢笑的人群,一种寂寞孤单感又席卷而来。
人群越是热闹,映衬着,自己便愈加落寞。
乔阳……
子卿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当初自己会怀疑乔阳,还那么笃定。 错怪了他,说了那么重的话,他心里该多难受。
心脏一阵痉挛,子卿下意识地捏住心口。
正在此时,琴乐之声响起,戏里,别人的故事开始上演。
呼延恪罗赶巧找到子卿,坐了过来:“赶上了!”
戏里,
更响三声,月上梢头,年轻书生温文尔雅,为考功名勤学苦读,窗格前,一枝玉兰暗送清香。
疾风忽作,花落满地,书生窗外一望,竟见一女子匍匐玉兰树下。
推门而出,折扇抬颚:颜如玉,美无双,敢问芳名。娇羞一低头:奴家唤兰芝,曾做枝头花,慕君意甚浓,甘作研墨人。
从此灯前伴君读,月下为君舞。爱如水墨青花,绽于君之笔下。
戏外,
子卿莞尔,一段感情,总有美好的开始,是神,是仙,逃不过情结万千。自己的感情,虽已成空,曾也绽放了一树的美好。仿佛自己成了戏里人,是书生,亦是花精,与子初见,既有心甜,也是心酸,便企盼着戏里的人帮自己将感情圆满。
戏里,
书生上京赶考,连中三元。昔日寒窗苦读子,今朝得意状元郎。
钦点驸马爷,公主作娇妻。
再问玉兰花下精,酒醉摇头不知情。
戏外,
有人暗骂负心薄幸郎,有人感叹花精许错终身。子卿微微一叹,世间之事大抵如此,从来不会尽如人意。只是,在自己的这段感情里,负心薄幸的是自己。被唾骂的状元郎,是否亦有不为人知的伤悲?
戏里,
光阴蹉跎十多载,宦海沉浮十几年。一朝获罪成庶民,回乡再入当年屋。归来院落皆依旧,玉兰还比当年俏。
夜夜树下盼,花精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