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说话,赵霓欢就哭得更为大声,更为可怜兮兮。
她沉浸在哭声中,突然听皇帝道:“蘩蘩怎么也来了?”
赵霓欢心头一惊,傅采蘩过来了?
她匆忙止住泪水,暗想着绝对不能让傅采蘩知道她哭了,决不能让傅采蘩知道她过得这么惨。
于是,赵霓欢将脑袋死死埋在皇帝的怀里,不肯抬起头来。
傅采蘩和赵恪牵着手,笑眯眯地站在皇帝面前,赵恪解释道:“蘩蘩这些天为了让胎儿稳定,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儿臣眼看今天天气那么好,就劝她出来走走,劝了好久她才答应的。”
皇帝道:“蘩蘩也太过小心了。”
傅采蘩道:“就是小心着些才好,毕竟这个宝宝,是我和三哥哥盼了好久的。”
傅采蘩很快注意到了扑在皇帝怀里的赵霓欢,皱着小眉头问道:“五姐姐今天也在啊?她扑在父皇怀里做什么?”
“额……”皇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傅采蘩心生好奇,走上去瞧了瞧。
赵霓欢的小心脏提了起来,眼看着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抬起头说道:“傅采蘩,你看什么看啊?”
傅采蘩这才注意到赵霓欢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刚才哭过,“五姐姐这是怎么了?眼眶怎么红红的?”
皇帝轻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说回来啊!都是……”
“都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摔疼了,所以我才会哭的。”
赵霓欢是绝不会让傅采蘩知道真相的,如果让傅采蘩知道她过得不好,她一定会嘲讽她的。
而皇帝瞥了赵霓欢一眼,暗想她可真是死要面子啊!
傅采蘩想了想,关切道:“哦!那五姐姐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摔倒?以后一定要小心走路。”
“要你管啊!”
傅采蘩见赵霓欢的语气不大好,道:“我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既然五姐姐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你就是看我不爽,想看我笑话嘛!”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吵呢?”皇帝皱了皱眉头,又望向赵霓欢,道:“霓欢啊!你见了蘩蘩,能不能别摆着一张臭脸,大家好好相处不行吗?”
赵霓欢鼓了鼓小嘴巴,没有说话。
后来皇帝有事离去了,赵霓欢便坐在那儿嘟着小嘴吧,暗自生着闷气,又斜睨了傅采蘩一眼,不高兴道:“我看你的肚子圆圆的,一定会生个女儿。”
“五姐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傅采蘩低头望了自己的小腹,听人家说肚子圆的是女儿,肚子尖的是儿子,而她怀孕不过两三个月,肚子平平的,这赵霓欢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恪道:“别听她胡言乱语的。”
“我没有胡言乱语,傅采蘩一定会生个……生个怪胎出来的……没□□的那种……”
赵恪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霓欢!”
赵霓欢一听赵恪喊她的名字,晓得赵恪不开心了,心里也觉得好苦恼。 凭什么她损一下傅采蘩,赵恪能这么护着她?再一想孙旻阳,赵霓欢更觉难受。
她也好想要这样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紧接着,傅采蘩皱着小眉头盯着赵霓欢,难过道:“我知道五姐姐不喜欢我,五姐姐说我没关系,可五姐姐不能这么诅咒我和三哥哥的宝宝啊!这个宝宝是我们很不容易才盼来的,宝宝不能有事的。”
赵恪也盯着赵霓欢,严肃道:“给蘩蘩道个歉。”
“我不要。”赵霓欢是骄纵惯了的人,怎么肯跟傅采蘩低头呢?
而且她就是想诅咒她生个怪胎出来,谁让她这么好命当了太子妃的?
赵恪紧皱着眉头,神色威严而凶恶,“霓欢!”
赵霓欢瞧着赵恪这般凶巴巴的,心头还真有些胆怯,只是叫她给傅采蘩道歉,还不如叫她去死。
于是,赵霓欢从凳子上站起来,直接就走,走得飞快,唯恐慢了一步就被赵恪给抓回去。
她是死要面子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给傅采蘩道歉的。
*
赵霓欢回去后,独守空房,守了好几天。
好在还有孩子的陪伴,要不然她真的会痛苦死。
这期间,她也一直留意宫里的消息。
她在宫里安排了人,日夜监视着赵恪和傅采蘩,她是巴不得两个人感情破裂,到时候她就能看好戏了。
而宫里的人给她传信,说的都是赵恪和傅采蘩如何如何的好,比如说赵恪亲自给傅采蘩按摩,比如说傅采蘩亲手做点心给赵恪吃,两个人柔情蜜意,感情好得不得了。
赵霓欢每次看到这样的消息,都会气得撕碎信纸,然后又要扔东西,把屋子里弄得一团乱才解恨。
凭什么?凭什么傅采蘩能这么好命?凭什么呢?
孙旻阳难得回家一次,就撞见了这一幕,又凝望了赵霓欢几眼,眼神中的含义难以捉摸。